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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常牧风冷笑着,轻轻招了招手。
原本站在队伍最后面的弓弩队已变队行上前来,纷纷朝着地判楼内举起了手中的火箭。
嗖的一声,杀戒大开。
……
从天而降的火箭是如何点燃了地判楼,众人又是如何撞开了大门,几位楼牧是如何施展各自绝学与龙羽卫浴血厮杀,这里自不必再提。只道,那场战斗足足僵持了两个时辰,待到鸡鸣时分,史胜、李杜已双双毙命天瀑剑下。皇甫铮也因射光了臂弩,被龙羽卫逼到了一个角落,落了个万箭穿心的下场。而此时,却独独找不见魏九渊、冷凌二人了。
在将李杜的尸首踢到一边后,常牧风用一方丝帕轻轻擦拭着天瀑剑上的血污,听人禀道:“回禀常大人,地判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尚未发现魏大人!”
“嗯?”常牧风斜了斜眼,啪的一声将天瀑剑搭在了那人的肩膀上,那人自知酿下大错,连忙跪地改口道:“尚未……尚未发现那阉贼的踪迹!”
常牧风脸上这才露出了笑意,在那位早已吓尿的小将衣领上蹭干净了天瀑剑,收了回来。
此时,却听那小将又颤巍巍地道:“不过,最隐蔽的地牢之中发现一个五花大绑带着铁头套的人。”
常牧风将天瀑剑收入剑鞘之内,“索命郎中”四个字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旋即才想起还有苏婳这么个人来,自从上次四象岛一战,他已几个月未曾与苏婳谋面了,也不知她去了哪里。好在,她并非与魏九渊一心,如今不作追究,留条活命给她,也算是报了当日端汤送药的救命之恩了。而她那个叔叔苏弱柳,却是万万留不得的瘟疫。
这样想着,常牧风已示意,在那人的带领下,想着地牢内走去。
他命人搬来火油,一股脑泼到苏弱柳身上,亲手接燃着的火把丢了进去,一阵阵惨叫从铁头套下面传来时,他才觉得心中快意。
眼见地牢中的老者烧成了一团焦炭,常牧风才捂着鼻子从地牢中走了出来,一边踏着倒在地上的十三楼大旗向外行去,一边冷冷对属下命道:“封锁城门,派人去查,就算把玄阳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魏九渊和冷凌找出来。”
如今魏九渊有伤在身,若不趁此机会除了这个祸患,有朝一日被他缓过劲来,必是天大的麻烦!
一名属下得令跑出去通传之时,又有一位将领行上前来,将从几位楼牧身上搜罗来的楼牧令跪递到了常牧风面前:“回禀常大人,这是从那几位身上搜出来的楼牧令。”
常牧风沉着脸,将几块楼牧令握在手中,轻轻摩挲着,他突然想起了与师弟刚下山时,从枫火客栈中逃命时的情形,那日,躲在远处的他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魏九渊,那时的他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让人艳羡。如今,骑在马上睥睨天下之人变成了自己,为何却又觉得周身那么空,那么冷?
他长叹一声,不再多想,策马向着太子宫的方向驰去。
慕容拓曾经交代过,一旦事成,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去宫内向他报信。
如今,魏九渊虽然逃了,却是重伤在身,他有把握,只要守城的将士能够把魏九渊堵在玄阳城内,不出三日,他便可以把魏九渊的狗头提来面见慕容拓。
常牧风策马行在前面,一群龙羽卫持枪策马其后,马蹄锵锵,一路向着太子宫的方向行去。到了宫门外,众人下马步行,唯独常牧风策马而入,这是慕容拓给他的权力。十三楼中,能在太子宫内纵马疾行的一前一后只有魏九渊和他二人。
跟在马后的一行龙羽卫,见常牧风并未有减速的意思,只得加快了步伐,一路小跑着,向着内宫的方向赶去。他的胸膛之内不时传来一阵咳嗽声,套在身上的盔甲明显有些小了。
“快些跟上!”
领队呵斥着,行在最后的士兵握紧了手中长枪,再次低垂下了脑袋,他的拇指上戴着一枚古玉扳指,那种成色的美玉,一看就不是他这种龙羽卫的小兵能够配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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