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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拼了命了!”
“可不是拼命么,连司徒一门密不外传的雪晴剑法都使出来了。”
台下熙熙攘攘,小声议论着,余下三五名选手自知技不如人,纷纷不敢应战。
此时换好女装的段非烟已经坐到了段盟主身旁,不停地朝着对面的燕戈行使眼色,恨不得把一对明眸飞出来。
燕戈行却装作没有看见,低头用臂撞了撞正在琢磨着雪晴剑法的常牧风:“别琢磨了师兄,那剑法连师父教你的一半都不如,快看对面的段小姐,是不是想让我们上场啊?”
听了他的话,常牧风才抬起头向着对面看去,只见段非烟已换上了一身淡青色罗裙,头上梳着单髻,耳畔黑发如双瀑飞下,看向这边顾盼生辉的双眸里多了一丝焦虑。
“快上啊,叫他快上!”
虽然没有声音,常牧风却能读懂唇语,当下一颗心儿早已飞到了台上,砰砰砰跳个不停。
可,他们毕竟不是来比武招亲的,下山之前师父也曾苦口婆心交代过,在将潜渊琴送到故人手中之前,万不得生出事端。如今,拿了请柬的师弟都记着师父的教诲,他这个做师兄又怎能?
“来呀,上来跟我打呀!”
台上的司徒猛还在叫嚣着,雪澈剑被内力震得呜呜作响,如此一来,那几只三脚猫更不敢近前。凉亭下的段盟主那一刻悔得肠子都青了,原本,他是想跟朱阳城司徒家结下姻亲,却不曾想那司徒老五偏偏得罪了十三楼。如今这般,倒真真是骑虎难下了。要怪就怪九江十五湖没有好儿男,竟无一个是雪澈剑的对手。
正惆怅间,忽听一声怪笑凌空而来。
“哈哈哈哈,这九江十五湖的男人果真少有带种的,区区一把雪澈剑竟嚣张至此,我楼月生前来领教!”
从擂台后面的廊檐下飞身而下的是一个长着两撇小胡子,鼠目鼠牙的驼背男子,个子不高,走路一瘸一拐,隔着老远仿佛都能闻到他破衣烂衫上的腐臭味,手中一对铁钩爪,用铁链尾尾相连,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这不是昨晚那……”
燕戈行不禁脱口而出,被常牧风紧紧捂住了嘴巴。
十三楼行事诡秘,十三位楼牧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整个比武场上认出了来者身份的人,除了燕、常二位师兄弟外,就只有见多识广的段盟主和那几个唯他马首是瞻的老江湖了。
段盟主心道“不妙”,这避风楼楼牧史胜,把自己的名字拆开来,化名“月生”,又以“楼”为姓,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此情此景,不想与十三楼有任何牵连的段盟主自不能声张,便给对面的人使了一个眼色,负责裁断的几位老江湖立马会议,齐声问道:“可有请柬!”
话音未落,自称楼月生的龌龊男子已丢来一张黄色的折本,打开来看,内页里却还带着血。不用去问,便知那请柬是杀人害命抢来的。无奈,一向做事严谨的段盟主这次却欠考虑,那些请柬居然没写清名姓,如今被人钻了空子,碍于盟主的颜面,也是有苦难言了。
见几位老不死的不再做声,楼月生又放浪大笑道:“难不成偌大一个澜沧盟也都是以貌取人的货色,莫不是看我长得丑,不愿认了我这乘龙快婿,哈哈哈哈!”
被对方将了一军,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的段盟主只能故作镇定,朝着擂台那边摆了摆手。与眼前这位相比,他倒宁愿司徒猛做了自己女婿。
台上的司徒猛偏又是个有勇无谋不知死活的,见有人胆敢上台,二话不说,震起手中长剑,便从楼月生背后杀将过来。
还在说笑着的楼月生耳廓一抖,辨清了来者的方位,单手一掷一只铁爪从腋下飞出,直直撞上了司徒猛手中的雪澈剑。电光火石间,司徒猛只觉得虎口一麻,后退着踉跄几步,拼死握住了剑柄。
“小公子居然这般心急,段家小娘子的锦榻今晚还不一定轮到你哦,薄木棺材倒是早给你家备下了几十口!”
“脏货休得多言,看我不撕了你那张臭嘴!”
一击不成,司徒猛跃身而起,那招“雪落大漠”还未使出,楼月生手中的铁钩已至,慌乱之间闪躲,虽躲过了袭向胸口的致命一击,却还是被回卷的铁爪从后背上硬生生挠下巴掌大一块血肉来。
“好阴险的恶招!”
司徒猛大骂着,强忍剧痛,聚气于剑身,换了一招“飞鸿印雪”凌空竖剑,直朝楼月生面部点刺而下。楼月生连连后退,步伐却不凌乱,抓住了司徒猛提剑时的一个空当,飞出铁爪,勾住近旁的一根树丫,借力飞起,右脚重重地踢在了司徒猛的胸口。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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