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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对面连滚带爬跑过来的那个十七八岁少年绝不会是眼前这红衣女孩的爹。
木栅上的香灰委地,灰白色的粉末散了一片。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薛朝早已踏着椅背翻身上马,从随从手中提了黄杨长弓在手,又从马颈处挂着的箭囊中抽出两柄羽箭,嗖嗖两声,朝着两位少年疾射而去。
这两箭不为杀人,只为试探,瞄准的皆不是二人要害。
果不其然,箭羽先至,燕戈行翻身一跃,右脚向上一勾,踢在箭竿之上,利箭折返,向着马队飞了过来。
薛朝冷冷一笑,手中长弓轻轻一撩,接连折返的两柄利箭已双双钉入身后客栈墙中。
“结阵,防御!”
薛朝手下的破军楼,个顶个都是从久经沙场的军士中精挑细选的,枪林弹雨见怪不怪,燕、常二位尚未近前,训练有素的军士们已经在主将周围结成了一个铁桶般的防御阵型。
燕戈行救人心切,无奈雪澈剑放到了楼上,手中并无兵器,此刻,也不及多想,搬起近前马棚边一根五六寸粗的木桩,直直朝着马队抛了过去。木桩在半空中打着旋,直落向了十三楼的马队,竟又把人马打飞了几匹。
“咦?”
燕戈行忍不住再次举手在面前查看,却听已经冲到前面的师兄叫道:“师弟,你无兵器,用怪老头教你的武功打他们。”
马上的薛朝被那根木桩惊得一愣,心道,好厉害的内功。
原本,久经沙场的他并没把这两个毛都没长全的少年放在眼里,不曾想却是低估了这俩人。想到此,薛朝再不敢怠慢,从随从手中抽起自己那竿玄铁长枪,冲开人群,打马向前冲去。
常牧风眼见一骑袭来,手中寒枪烁烁,银甲闪闪,心中倒也不慌,左手立掌将箫鞘朝着那一骑打飞出去。箫鞘朝着薛朝飞来的速度虽然极快,力道却明显不能跟刚才燕戈行投过去的木桩相比,薛朝只提枪一挡,剑鞘便当的一声飞到一边去了。箫鞘落地之时,一袭白衣的常牧风已经飞旋而起,手中箫剑转眼间已接连使出“龙翔九天”、“旋风过江”、“斩落黄泉”三招。
眼见师兄跟银甲男子缠斗起来,燕戈行也不来帮,反倒径直朝着那几十名席卷而来的骑兵步卒冲去。他记得师兄的话,运气在肘,等先冲过来的两骑近了,飞跃而起,双手抱拳突出右肘,斜向下朝着马颈击出。那一肘,竟将为首的那匹军马生生掼倒在了地上,再看时已经鼻孔喷血,双眼突出,再无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
燕戈行体内的毒已经完全解了,怪僧为保其性命,在运功疗伤之时悄悄传给他的内功,也终于借着拳势显现出了该有的威力。
眼见马上的骑兵大叫着飞跌下来,燕戈行眼疾手快,侧滑一步,双手抱住那人的小腿,一招“借花献佛”,把一整个人儿朝着马队掷了过去。
人仰马翻,好不快活。
“哈哈哈哈,师兄,怪老头教我的拳法原来那么好用啊!”
眼下,常牧风正与薛朝缠斗的紧,哪有闲心听他显摆,只大叫一声“各自小心”,便再次举剑朝薛楼牧刺去。他闪身躲开薛朝递过来的长枪,剑刃划着枪柄砍出一片火花,直朝薛朝的胸口刺去,薛朝左手丢了缰绳,换出提枪的右手后,右肩居然迎着箫剑顶了上来,故意受了常牧风一剑。箫剑刺入身体的同时,薛朝的右手顺势递出,钳向了常牧风的脖子。那薛朝本就比常牧风高了许多,手臂更是奇长无比,常牧风的箫剑原是近身格斗的兵器,如此一来,剑还没从薛朝身上拔出,对方变掌为爪的右手已抵胸口。常牧风心道不好,赶紧收了箫剑,脖子后仰。薛朝见抓他不到,爪又变拳,咚咚咚,连续三拳皆打在了常牧风胸口,只捣得常牧风飞出去老远。
常牧风连咳几声,强忍胸口隐痛,从地上爬起来定了定神,正欲拿剑再战,仿佛并不觉疼的薛朝已策马提枪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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