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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轰然落下,将场上土石碎渣尽数掀飞出去,而玄觉依旧立在原地,衣袍不动,眉须不舞,丝毫无碍。
“八荒剑斩,一斩鬼神,二斩邪祟,三斩群魔、四斩万妖、五斩乱相、六斩根魇、七斩宿孽、八斩我执。你为何不直接用第八斩。我想一定是没能学成吧。”
众人闻言惊愕,心想那老僧落脚云隐行医,如何知晓寺里九神通剑诀,又如何知晓慧净师兄没学成最后一斩?
玄慧叹道:“阿弥陀佛,贫僧以前有位师弟也是天资聪颖,任何绝学秘法学成只在旦夕,可就是这道剑诀的最后一斩始终参不破、悟不透,是不知从来净,从来不净。一念清净,烈焰成池,一念惊觉,航登彼岸,你且再好好悟悟。”
说罢,他手上结印,金茫汇聚,众长老终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灵炁。那是同于天地,同于大荒山,同于千年云隐的悠长气息,是云叶真经的圆满与佛王心法的终悟。
五大长老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们难以相信,这份只在他们师傅玄觉身上才有过的完觉圆满,竟然会出现在一个普通药僧身上。他们甚至觉得,相较于药僧,师父还少了份悠久厚重。
慧明率先反映过来,指着他手中法印颤道:“他结的是,是三法印,诸法无我!”
刚说罢,青铜古剑叮的一声掉落在地,慧净长老亦昏迷倒下,回头再看,药僧与寒凌江和方晴均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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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没料到今日一场比试竟会引发这等曲折离奇的怪事,连五大长老皆置身其中,最后还以慧净长老昏迷,主事人消失的方式收场,更为其增了一层神秘面纱。场外弟子不明所以,长老们也不见得不迷糊。
如此结果,这场比试自然不了了之,也没宣布谁胜谁负。长老们令弟子散了,将昏迷不醒的慧净长老带回北浮峰,检查是否受伤,明晰无碍便安置在卧榻上。
慧明长老说道:“那药僧并无害心,对师弟用无我印,多半是想助他破了那颗我执心。师弟向来执念就重,泽云是他第一个徒儿,永明城不幸后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郁结难解。此次又逢方晴出事,生了心魔也属意料之中。
师弟本来佛性不浅,破执醒来必定是场造化。只是实在想不明白,那药僧究竟是谁,云叶真经修成圆满,佛王心经也至大成,连我们几个云隐长老都不及他。”
慧能道:“不仅如此,他对云隐功法也了如指掌,不光八荒剑斩,连三法印这种功法他都能信手捏成,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换作我们,总要两三人合力才能结成吧。”
慧恩问道:“你们可还记得他是什么时候来云隐的?”
慧明想了想:“少时山下并未有什么药园子,总是三四十年前吧,具体什么时候我也记不清了。”
慧能颔首:“应该就是那时候。”
慧恩问道:“慧真师兄,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慧真又自沉思了一会:“你们还记得师父以前讲起他刚刚入寺时,云隐曾有一场变故吗?
师傅说,他在入寺时还是位婴孩,那时云隐寺本是香火不断,弟子兴旺。可有一天,不知怎得寺里的弟子都死伤殆尽,大荒山如遭血染,无处不是尸骨死人。而师祖也奄奄一息,没过多久立地圆寂。
那场变故里是师叔祖护下年幼的师父,云隐才留下一脉,不致倾灭。但师叔祖也身受重伤,于十年后圆觉,自那时起云隐最高辈便只有师父玄字辈。”
慧明思忖道:“你意思是说,那药僧可能是当时躲过一劫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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