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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压下心中百般慌乱,半响,才低声开口道:“不是、我……”
还没等她说完,谢珩忽然将她从靠椅上拉了起来,“不是什么?我也不是拘着你不能在外头跑,可现下太子和瑞王的势力遍布帝京城,暗潮汹涌非常人能想象。你这般乱闯乱撞,若是出了什么事,让我如何同小五交代?”
祖母每一封家书都在嘱咐他和三公子要好生照看温酒,若是有个万一,老祖母又如何承受的住?
少年一脸的正色让温酒无法反驳。
她只想着一心扑在金银堆里,而谢珩却被卷进多位之争中,即便想做纯臣,也避不开那些人千般算计。
谢珩放开她,整个身子往梅花树上靠,淡淡月光洒落庭院,点点光华穿过枝叶间,将少年少女的身影笼罩着,四周安静的有些过分。
“那什么……今天的事都算为兄的错,成不成?”
谢珩吐出的气息里满是酒气,还得打起十足的精神头哄少夫人,“我知道,你前脚进了永乐坊,我后脚就进来寻你,让你在外人面前没脸了。最多我下次……”
温酒慢慢的缓过神来,严重怀疑长兄喝高了,完全不清楚自己都说什么。
她想喊十美过来把谢珩扶回屋歇息,刚转头,就被少年一把拉过去,抵在树身上,一时间无数的梅花翩然落下,擦过她鼻尖脸侧,让人心头一震。
“安生听我说完!”
谢珩的手撑在她颈侧,他饮了酒,眼角微扬便攒了桃花,偏生还在努力摆出正经模样,“你才这个年纪,对很多事好奇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为兄是过来人,都明白的。”
你明白什么?!
温酒尽可能往后靠,少年带着酒气的气息徐徐扑簌在她面上,无端的让人晕头转向。
“你下次要去就换男装,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谢珩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温酒心里那些乱七八次的思绪一下子全散了,此刻便只剩下震惊。
她睁大了眼睛,瞪着眼前少年。
谢珩屈指在她眼角敲了一记,低低笑道:“不用这样看我,为兄生的好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温酒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谢珩自然是生的好看的。大晏容貌出众的男子不少,可像他这般一身杀伐之气,还能引得列国女子争相示好的少年,只此一人。
许久,她才憋出来一句,“长兄这话可能当真?”
谢珩站直了,往后退了退,笑道:“自然是当真的。”
偏生这时候,少年又补了一句,“但是咱们府里穷,你也是知道的,像永乐坊那种销金窟多去两次,咱们都得喝西北风了。”
偌大个将军府只剩下八个小厮侍女,还得拨出两个在此间有酒看店铺,门房和厨房都是紧着用的,这整个帝京城,再没有三品官的府邸过的这般紧巴巴的。
温酒:“……”
府里穷成这样,我还能说什么?
她站在梅花树下,看着少年眸中光华流转。
温酒心下思绪万千,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今日我带回府里的那姑娘,为了清白二字便要去寻死。长兄觉得……她这样做,应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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