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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喊了她一声,徐徐道:“帝京这边尚未安定,还不便接祖母过来,这府里上下便要有劳你了。”
温酒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少年忽然这样正式的说这种话,反倒让她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笑了笑,“六弟七妹尚年幼不宜长途奔波,祖母也需多将养身子,至少等开春吧,到时府里也该是另一番光景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
把府里这些暗线清一清,该解决的麻烦也解决了,就把谢老夫人和那两个小的接到帝京来。
正说着话,侍女匆匆来报:“宫里来人了。”
……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
谢珩换了一身朝服,匆匆出了院门,就看见一身素衣的温酒站在梅花树下。
天色朦朦胧胧的,她提着灯笼,如墨般的长发只用银簪随意拢着,北风吹过,花瓣从她身侧翩翩飘落。
“怎么起的这么早?”
谢珩唇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温酒道:“长兄第一次上朝,我送送你。”
昨夜听闻大金使臣到了帝京,老皇帝派内侍传旨,让谢珩从今日开始上朝,在议政殿碰上免不得要出点什么事。
她有些睡不着。
谢珩应了声“好”,走近她,伸手接了她手里的灯盏。
两人并肩走着,院前的几株梅树落花如雨,随着飞卷在两人周身。
温酒道:“此次大金使臣来京,必然是因为威逼不成,来下猛药的,长兄无需对他们客气。”
谢珩勾了勾唇,“正有此意。”
温酒抬头看了他一眼,刚好撞进少年琥珀色的眼眸里,语气收了收,又道:“只是……下手稍微轻一些吧,一招毙命,连个回去报信的人也没有,就有些……”
谢珩连忙打断道:“我没打算动手。”
温酒:“……”
“阿酒,你就是这么看长兄的?”
谢珩忽然停步,回眸看她。
“也不是……反正就是提醒一声,你要是不想听,便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温酒刚要解释,又发觉似乎没什么可解释的。
前世的谢珩的确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他从来不在意别人是如何看他的,和她眼前这个少年最大的不同,便是无论做什么只有他想不想,从来不问该不该。
谢珩有些无奈,伸手摸了摸温酒的头,“傻姑娘,你怎么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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