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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百年笑谈?”叶知秋一听这话,就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了。
敢情谢玹今夜这般反常,还是为了秦问夏?
她暗自猜想着,却连多问一句都不敢。
谢玹怒道:“两个女子说什么亲事?你同她才见过几次?哪里就非要一生相守、死心塌地了?你究竟在闹什么?秦问夏行事再荒唐,也有她哥哥会帮着收拾烂摊子,你呢?”
他见过太过前人之事,青史之上丹心只一笔,抵不过野记杂谈之中那些添油加醋的“逸事”。
他不想百年之后,叶知秋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功绩,变成她生平最无人提的事迹,最后只留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被后世之人猜测这大晏的墨衣侯啊,其实是有个磨镜之好的假男人。
都说巾帼不让须眉是美谈,可多了这些莫名其妙的污点,又算什么?
三公子眸中情绪万千,微微一顿,又道:“衡国公满门忠烈,只余下你这一个后人,难道你还要让他们因此蒙羞,九泉之下不能安宁吗?”
叶知秋被他训得面上血色尽褪。
她忽然很想打自己一巴掌,这人就是太不知自重,才会见了他些许主动就欢喜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觉着太阳能从西边升起了,天真地以为他心里也有那么一点位置是自己的。
“首辅大人!”叶知秋对上谢玹的视线,咬字清晰道:“你平日里动不动训我就算了,你扯我家长辈做什么?”
什么蒙羞?
什么九泉之下都不能安宁!
谢玹这话说的比打她两个大耳刮子还狠。
战场上中箭受伤都不流泪的墨衣侯在黑暗中红了眼,“谢玹,难道在你眼中,我就真的那么蠢笨?”
谢玹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太重,顿时很是后悔,想开口解释,却又被叶知秋抢先了。
她抬袖抹了一把鼻尖,“你以为我是如同外头传言所说的那样,因为你瞧上了秦小姐才故意去抢的?”
谢玹一时没说话。
叶知秋觉得今天夜里的风格外冷,把她四肢吹得发冷,眼眶也酸涩得不像话。
她强忍着,委屈至极,又恼怒,两种情绪交加却忽然笑了,问他:“还是你觉着我和秦小姐一起故意气你?还把自己那少得可怜的名声败坏尽了,还连累你首辅大人名誉扫地,简直是愚不可及?”
谢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叶知秋……”
叶知秋抬手示意他不必再多说,别过头,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道:“我是没有你们谢家人聪明,但是我也不至于蠢到用人家秦小姐的终身大事去赌你能不能多看我一眼,女子名声大过天,我虽无惧,但不可误她人,哪怕我义父是个山匪,这样的道理也是教过我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帝京城的闲人那么多,明明秦小姐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有同自己私下见过面,只是街上遇见了一起走了两步,说了两句,就传成了这样。
但现在,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
叶知秋站在寒风里,仰头望天,字字清晰道:“我同秦小姐的事,我离京之前自会同她说清楚,这满城流言我也会想法子散去,绝不会让人把这事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谈,这样,首辅大人可还满意?”
谢玹见她如此,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又说不出口了。
他好像一直都对她很不好。
说话也总是很伤人,纵然叶知秋有铜墙铁壁,也被寒透了心,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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