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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玹抬头看了他一眼,眸色变得复杂难言。
秦墨是试图贫嘴缓和一下气氛,这才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见首辅大人这般反应,一时竟不知怎么收场好。
此刻,殿中又只有他们两人,连丰衣足食都站在了门外不敢进来打扰。
秦大人自己搬起的石头眼看就要砸脚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举着,睁着眼睛继续胡扯道:“首辅大人您看啊,外头都传墨衣侯抢了你媳妇……”
他刚说到这,就瞧见谢玹俊脸黑沉,连忙着重解释道:“都是谣传、我知道都是谣传!但是外人都觉着是您吃亏了,您大抵也为此有那么一点困扰,但您想啊,流言之所以叫做流言,那就是因为都是假的啊。”
秦墨觉着自己说得还挺有道理的,“咱也不是真的要在一块,就是您对我好点,我有事没事多看您一眼,哎……这一来二去的,外头传你我这档子事的肯定比我妹妹和墨衣侯多!到时候不就没人说您看中的姑娘被墨衣侯抢了吗?说不定还能绝了那些千金闺秀爱慕您的心,以后就再没人逼着您娶妻了……”
谢玹越听越恼火,强忍着抄起名册就往秦墨脸上砸的冲动,沉声道:“滚。”
“啊?”秦墨一下子都有点懵。
谢玹皱眉看他,伸手就去拿桌上的册子。
秦墨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身往外走,“您觉着这么解决不好是吧?那下官回去再好好想想别的法子,您可千万别动气,保重身体啊!”
话声未落,他便出门而去,风一般溜走了。
谢玹把手中的名册扔回桌案上,气的心绪难平,瞧什么都不顺眼。
忽然很想去问问长兄,怎么就让秦墨这么个不着调的做了礼部尚书。
比起家中四公子来都不遑多让!
而外头,风一般滚走的秦墨都没顾得上理那些朝他行礼问安的宫人内侍,冒着夜色匆匆出了宫,上了自家马车就吩咐车夫,“去墨衣侯府。”
他算是看出来了,若是这事不彻底解决,像今日这样的苦日子就过不到头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就得找墨衣侯才行。
等秦墨急匆匆赶到墨衣侯府,却被府中下人告知:“侯爷不在府中。”
秦墨问:“那他去哪了?”
小厮答:“侯爷近来时常在外头闲逛,赏曲听戏或者同人喝酒,今夜在哪,小人哪里知道?”
得!
秦墨抬手扶额,这些时日整个议政殿的大臣们都活在寒潭冰窟之中备受折磨,叶知秋倒好,这日子过得格外逍遥快活。
没办法。
他只能派人去各大酒楼戏楼里去找。
自个儿也没闲着,一家家地去,终于在一个时辰后在芙蓉堂把人找着了。
这是家百年戏楼,在帝京城颇有盛名,多的是王侯贵人在这喝茶听曲,这会儿正是夜场,台上唱着《西厢记》,多话的红娘带着多情的书生悄悄去会莺莺小姐。
秦墨匆匆入内,目光在楼中转了一圈,很快就瞧见了坐在最前头的墨衣侯。
叶知秋身着一袭墨色广袖,坐在灯影浮动之间,身侧香茶的热气萦绕,她抬头看着台上,眉头微皱着,明明听得是出唱烂了的老戏,她却听得格外认真,好似在参悟什么了不得的真理。
秦墨如见救星一般,大步上前,一把拍在了叶知秋肩膀上,“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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