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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玹看着他,却一个字都没说,只有那双眸色如墨的眼睛里满是‘我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的睿色。
谢万金被他这种眼神看得背后冒冷汗,不由得往容生身边靠了靠。
他以此稳住心神,硬着头皮同自家三哥车瞎话,“你以前绝不会做这么离谱的事,这也就是咱两自家兄弟在,若是被旁人听见了,明儿个定要传出咱们大晏的首辅大人患了失心疯这样的传言……”
“谢瑜。”谢玹尽可能平静地喊了四公子一声,直接打断了他后边的话,“你真的不告诉我?”
谢万金都不说这人怎么就这么肯定他知道叶知秋的下落,但事已至此,断不能这样轻易就全都交代了。
“三哥……”四公子满眼无奈,苦着脸反问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怎么告诉你啊?”
谢玹的眸子一下子暗淡了下去,也不再同多说什么,直接快步出门而去。
“三哥!”谢万金惊了一下,连忙追上前去,高声问道:“三哥你上哪去啊?”
谢玹也不回答,直接步入雨帘之中,穿过了庭院,行至这太守府的花园中,沉声对着暗处说:“去查青衣卫这些时日都去了何处,如有异常即刻回禀!”
“是!”
暗处有人低声应了,眨眼间数道人影闪过雨中,立马就消失不见了。
谢玹沉吟了片刻,再次开口道:“去盯着四公子和容生。”
“是!”暗处又有人应了,立马就去照办,随狂风拂过树梢枝叶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玹站在雨中,闭上双眼沉思叶知秋现下到底会在何处?
他几乎可以肯定长兄和四公子有事瞒着他,但这起因为何尚且想不透,所以在来的路上就把手底下最隐密的那拨人召了过来。
虽然平时办事都是让青衣卫去,但他们在某些时候只听命于长兄,就像现在,不用只听命于自己的人,总归像是被人蒙住了耳目,难以看清真相为何。
他没法坐着等长兄主动开口说叶知秋的下落,哪怕多一天甚至是一时三刻都等不了。
这场雨下的太大、太久了。
谢玹浑身都被大雨淋湿,雨水从脸庞滑落,滴入衣襟之中,浑身都是冷的,可那颗心却越发的炙热滚烫起来。
像是多年沉寂,忽然被唤醒了一样。
它因为那个人真正的‘醒’了过来。
谢玹独自一人在花园里站了许久,立于狂风中,淋着暴雨,太守府的下人小厮们瞧见了也不敢上前去打扰,更别说去劝。
过了很久。
狂风吹得园中花叶飞转,有竹叶被风卷着擦过谢玹的衣袖,腾飞而起落在他额间,因被雨水打湿而稍稍粘住了。
他抬手摘了下来,拿在掌心垂眸看着,忽然回想起侯海平说叶知秋那名字的由来,低低地念着:“一叶知秋,似水温柔。”
那人总是明朗而直爽的模样,大碗喝酒、提枪会友,没有半分女儿家的贤淑婉约,但对他……着实算的上倾尽一身温柔。
如此,倒也不算辜负了叶家长辈的期望。
这话,他想着当面前告诉叶知秋。
迫切且难以自制地……
想要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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