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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什么时候回来。
这一天,守在暗处的青衣卫眼看着三公子回府之后,自个儿一个人待在书房里,从下午待到了半夜,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大事,花了这么大半天才写出一封信来,让信使八百里加急送到边境,亲手交到叶知秋手上。
拿到这封书信的信使片刻也不敢耽搁,立马就启程送去了。
可谢玹等回信等了好些天,久到秦墨带着秦问夏回老家把族谱都改了又回到帝京来,半月过去,愣是没等着,连那送信的信使也一去不回。
边境的战报倒是每隔三日便往宫里送。
谢玹惯来是个性子闷的,等不着也不同人说。
众人只觉着首辅大人见天的性情不悦,以至于这天气越来越暖,他还是满面冰霜,谁也不敢问,只能默默地离他远一些。
日子一天天过去,便从初夏入了盛夏,六月的天,时而烈日当空,时而大雨倾盆。
这一日,正是骄阳似火之际。
下了朝之后,谢珩特意把谢玹叫过来一道往永和宫去,“小叶那边来消息了,这几天便收兵班师回朝,算算日子,这月下旬便能回帝京来了。”
谢玹顿了顿,“她回来便回来,长兄特意同我说这个作甚?”
谢珩笑道:“还不是看你一直等不到她的回信,天天都不高兴,为兄这才特意同你说一声?”
谢玹气的不轻,咬牙道:“哪个青衣卫如此多嘴?”
“不否认就是真的了。”谢珩伸手搭着三公子的肩膀,“你不高兴什么?小叶在边境是去打仗的,又不是整天忙着找夫婿逍遥快活,这兵荒马乱的,你让人送过去的那封信都未必能到她手里,你有什么话就等她回来之后当面说。男子汉大丈夫,脸皮那么薄做什么?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谢玹直接甩开了谢珩的手,转身就出宫而去。
“啧,还别扭起来了。阿玹啊!”谢珩站在原地,笑意盎然地唤了他一声,徐徐道:“做几身颜色鲜亮些的衣裳穿吧,成天不是官服就是暗色衣裳,简直白生了这样一张俊脸。”
谢玹脚步微顿了一下,而后更快地离开了。
他出宫的路上,好好的艳阳天风云忽变,下了一场暴雨。
夏季多雨,原本谁也没当一回事,谁曾想接下来的十多天竟连着大雨不断,河面大涨,大江翻浪,钦天监的那帮老子眼看着这雨量惊人,算着大抵是天灾难躲了,底下州县的大坝和桥梁都要加固,户部拨银,工部众官员下派,朝中重臣一下子便忙碌了起来。
这一转眼,便到了六月下旬。
谢玹算着叶知秋就快回来了,便见天同长兄待在一处,那人回来第一件事必然是来参见陛下,他也在此,也就可以最快见着。
这日傍晚,一帮年轻大臣们都在御书房禀报这几日的要务。
谢珩正听户部的人和工部的人扯皮,修长如玉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桌角上。
谢玹面无表情地站在御案旁,外头暴雨惊雷,狂风吹折了花枝,留下满地残红。
有人高呼“急报!”、“陛下!雨江州急报!”踏着雨水飞奔而来,刚到了御书房门外便惊声道:“墨衣侯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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