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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好像只是随口一说,又好似当真觉着这人世没什么值得她眷恋的。
温酒听了,当即开口道:“公主这话不对,世上值得人心生欢喜的很多,公主不因为太喜欢我,就不愿意喜欢旁的人和事了,这样不好……不好。”
赵静怡含笑看着她贫嘴,眸中笑意愈深,“这大晏都不姓赵了,你还喊我公主呢?”
温酒正色道:“只要公主愿意,就永远都是大晏的公主。”
“我不愿意。”赵静怡想也不想的说:“我生于皇室来的尊荣显贵,都在那一日还尽了,好不容易才还清得来的自由身,我才不要回到金玉笼里去,不过温掌柜若是时不时给我点银子挥霍挥霍,我倒是很乐意的。”
大公主会说这样的话,温酒并不觉得奇怪。
她笑了笑,举起了酒坛子敬赵静怡,“若是旁人,从我这里顺走一个铜板都不行,但是公主要银子,拿多少都成。”
“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记下了!”赵静怡笑着,很给面子喝了几大口,才忽然想起来什么一般,从怀里摸出来一个锦囊里递给温酒,“我在来的路上耽搁了,没赶上你们大婚,不过这贺礼还是要给的。”
“贺礼?”温酒伸手接了过来,有些好奇这锦囊里头究竟是什么东西,当场就拆开了。
她一看就愣住了,这锦囊看着不大,里头却藏着挺厚的一叠纸,三叠四叠展开之后是偌大的一张纸,“求子秘方?可这秘方怎么不开药,上头却画图?”
“对啊,求子秘方,我特意给你弄来的。”赵静怡笑道:“光开药有什么用?你试试这上头画的姿势,包你三年抱两,儿女绕膝,省的那些那个老东西成天哭着喊着要让陛下纳妃,你多生几个,堵住他们的嘴,气死他们!”
温酒看清之后,顿时面如火烧,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立马就把这玩意塞回锦囊里去了,“公主好意,我心领了。”
“不能光心领啊,你得用。”赵静怡伸手揽住了温酒,极其随意的靠在了她身上,“我同你说,你得把在我面前那个厚脸皮的劲儿拿出来对谢珩才行。”
温酒实在不想同她再说这档子事,立马就拎着酒坛同赵静怡共饮。
这美酒入了喉,愁消云散,话说到一半,也就忘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谁也不提这几年的辛酸苦楚,只挑些好玩的有意思的事来说。
温酒说自个喝药快喝成了苦汁树,每天都要含糖来甜一甜才行,感慨着卖酒的人如今反倒没酒喝了。
赵静怡说进京时那匹马长得俊却不识途,愣是带着走了好些冤枉路,这天下都走得,偏生回家的路总走错。
两人说着话,时不时饮一口酒。
等到酒坛快见底了。
温酒有些舍不得喝仅剩的那两口,屈指轻轻敲着酒坛子。
她有些醉意上头了,才敢低声问赵静怡,“你这几年,究竟去哪了?”
赵静怡趴在石桌上,艳丽的面容一半被月光笼罩着,一半隐在暗夜之中,这会子酒意上头,眉眼间隐隐的浮现了几分伤情。
她嗓音低低的说:“我睡了很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没有剃度出家,同我结为了夫妻,相守着从青丝到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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