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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旁人,吓都要吓得肝胆俱裂了。
偏生谢万金在自家三哥身边冻了好几年,这会子愣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衣领处露出的那异一截脖子感觉有些有些凉,他甚至忽然有点想三哥。
要是三哥在,哪用得着他在这里跟容生用自己的血来换小五的下落。
容生眸色沉沉的看着谢万金许久,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咳咳……那什么……”谢万金终于想起了自己这会儿小命都在人家手上拽着,不得不稍稍放低了姿态,“好好好,国师大人不愿意喝也不想喝,都怪我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您渴了的时候撞上来,都是我的错成不成?”
也亏得四公子这些年哄哥哥宠弟弟,练就了一身收放自如的好本事,刚好在容生面前能用上。
国师大人活了这么些,是真的没见过敢在他面前贫嘴的,一时无言。
谢万金见他不说话,十分自然而然的蹬鼻子上脸了,他低声哄道:“那有劳您再多喝两口,然后告诉我小五在哪呗?”
容生的目光落在他鲜血淋漓的手腕上,眸色越发幽暗,冷声道:“死了。”
“容生。”谢万金喊了他一声,忽然正色道:“你可以拿任何事开玩笑,唯独不能这样说我弟弟。”
容生看着他异常认真的眼眸,思绪却忽然有些飘忽。
他当初假扮谢琦混入谢家之前,曾派人查探谢家众人的底细,得知谢家的这位四公子自小养尊处优,最是吊儿郎当没个正行,从不愿意吃亏,也吃不了苦,受不了半点疼。
可就是这么个受不了半点疼的人,现在撸着膀子递到他面前说“只要你把小五的下落告知于我,血你尽管喝。”
真是可笑。
容生忽然觉得这世上的人与事真是离奇的很。
明明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公子,却不妒旁人才华横溢,也从来不与旁人论高低,一心朝着兄友弟恭的路子走,这么多年无论旁人在背后怎么拿他同两个名扬天下的兄长比较,他愣是一点也没走偏道。
饶是他这样生来便见惯了世间黑暗与残酷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谢家这些个人好像同这俗世纷扰的家家户户都不太一样。
谢瑜……同他以前见过的人都不同。
容生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不由得皱了皱眉。
偏偏谢万金在一旁不知死活的催,“国师大人?容生!你说话呀!你把我家小五藏哪去了?现下西楚都城都乱成一锅粥了,我家小五又不会武功,要是出点什么事连自保都难。咱两有什么仇什么怨,等这乱子过去了再坐下来好好算,你别把我那连拳头都不知道怎么抡的弟弟扯进来!”
四公子平日就比旁人话多些,这心里一急,话就越说越多,颇有些停不下来的架势。
容生实在是受不了他这烦人劲儿,冷声开口道:“走了。”
这次还是两个字。
不过这“走了”和“死了”的意思可完全不同。
谢万金松了一口气,不由得追问道:“他走哪去了?”
容生差点被他气到内伤,收回了捆在他身上银丝,一把将人甩到对面的石壁上,怒极反笑道:“连他去哪了都要来问本座!要不要本座亲自带你去找他?”
谢万金被甩得眼冒金星,刚要应一声“那敢情好”,愣是被他身上肆意的寒气冻得没好意思接下去,连忙话锋一转道:“国师大人忙的很,这不劳烦您了。”
容生压住涌上喉头的腥甜,冷声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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