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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盛夏,行人们匆匆茫茫的经过街头,谁都是看一眼就走,只余下那一群男子饶有兴致的讨论着这腰不错,这小肩膀……
温酒双眸发红,下唇咬出了血,却强忍住没有哭。
温父温母对她有养育之恩,她不能恨。
张氏温有财愚昧无知,为求老有所依卖了她这个外人,她也没什么可说的。
可就因为她是个没人要的野种,就活该被推进地狱里生不如死吗?
好恨啊!
为什么只有她生来便被抛弃?为什么捡了她又任由李来骅这样作践她?
温酒咬着牙,硬生生用头去撞不断撕她衣衫的李来骅,一头撞在他心口上。
李来骅倒在四仰八叉,她头晕眼花。
“小姑娘,你不是要银子吗?我给你啊!”男子们说笑着,扔下几个铜钱在地上,伸手来撕她难以蔽体的衣。
温酒拼死挣扎着,哭没有用,喊也没有用。
漫天乌云朝她压下来,入目之处全是黑暗,眼前之人皆禽兽。
温酒想,我要死了。
滚烫的泪夺眶而出,混入雨水之中,难以分辨。
所有人都在笑。
只有她,如此清晰的知道这一生,要停止在这一天了。
温酒倒在雨地里,眼前一片模糊,分不清最先伸向她的是谁的手。
忽然间,一枝桃花从上方直射而下,穿透那人的手掌,鲜血落了一地。
花瓣飘零纷飞,落在鲜血雨水交融之间。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江安地界这么恶心老子?”绯衣如火的少年从二楼窗户一跃而下,百折扇刷的一开,翻飞流转间更胜刀剑,硬生生把她四周的那些个人抽的东倒西歪,众人的痛呼声混杂在一起。
温酒还没看清来人,一件绯色的大袖衫便朝她盖了下来……
来人隔着衣衫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一手用花枝痛打众人,还不忘同温酒道:“瞧见了么?打人要直击要害,杀一千字损八百,虽然听起来不亏,却着实不是什么好法子。”
温酒那时候双眼模糊,根本就看不清眼前人,只晓得是个出挑的少年,嗓音清越,转眼之间,便将人打得落花流水。
花楼之上,姑娘们叫好声成一片,莺声燕语热闹非凡。
李来骅见着少年坏了他的事,抬起脚边石头便砸了过来,少年飞身而起,一脚踹断了李来骅的腿。
周遭众人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全是痛哭流涕求饶认错的。
少年一手牵着她,一手拿着百折扇,站在风雨飘零之中,身姿如玉,只回头同随之赶来的公子哥道:“把这些个人都送进你家大牢蹲着。”
后者苦兮兮的说道:“你就不能把动静弄得小一些,来芙蓉岸这种地方还闹出事来,若是被我爹知道了,还不打断我的腿!”
“少废话,快去。”少年顺手打开百折扇,温酒吓得猛地往后退去。
少年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将那完全展开的百折扇放在温酒头顶,遮去漫天风雨。
风吹得少年衣袂翩飞,如诗如画的眉眼在大雨之中模糊不清。
温酒只朦朦胧胧的看见他笑了笑,“你躲什么?一个小丫头片子,长得没还我好看,应该是我怕你赖上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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