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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前世过了很多年忙得日夜颠倒的生活,大多都在为了各种生意奔波,可从没人在天黑的时候来接她回家。
谢珩这个人真是……
少年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白晳修长的手飞转,把系带打了个结,“走吧,回府。”
温酒低低应了一声“好”。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侍女和侍卫们跟在几步开外。
迎面寒风瑟瑟,温酒低头,大半张脸都埋进披风,少年身上淡淡的熏香萦绕在她鼻尖,温暖的有些过分。
少年垂眸,一路都没说话。
温酒有些心虚,也闭口不言。
气氛莫名的有些奇怪。
她也就是出门买个铺子,同人起了点冲突,真要说起来也没吃什么亏,怎么这少年忽然就……这样了?
走过几条街,进了将军府,侍女们提着灯盏迎了出来。
离枝的梅花瓣随风飘到堂前,落在少年肩头,温酒不由自主的抬手帮他拂去。
谢珩忽然在这时候回眸看她,“不许有下次。”
“啊?”
温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些不明所以。
少年微怒:“那些被人宠坏了的出门都不带脑子,你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要是我不在帝京,你怎么办?”
身后随行的小侍女一脸的震惊:感情刚才拿着碎瓷片对着杨小姐的要害还不叫还手?
在谢将军眼里,非要把人头砍下来才算是还手?
谢珩正色道:“谢家还没有败落到需要你辛苦奔波的地步,外边的那些事有我。”
温酒挑眸道:“长兄不是说随我喜欢什么就做什么么?”
这少年大约没过过穷日子,也不知道在这帝京城里没钱到底会有多惨。
她倒是丝毫不怀疑他和谢玹的努力,只是以后的日子还长,多的是动荡不安的时候。
手里有银子,心里才能不慌。
少年有些头疼的问道:“你就没别的东西喜欢?”
“没有。”
温酒果断答道:“我最喜欢的就是银子。”
谢珩看了她许久,抬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先前怎么没看出来,还是个财迷?”
“世道艰难啊,长兄。”
温酒认真道:“你想想你这正三品的薪俸才多少银子?咱们府里有多少人,开春要把祖母和小六小七接过来,三哥还要入试春闱,哪样不需要花银子?”
“……”
长公子面色微妙。
其实府里的银子真没有温姑娘想的这么捉襟见肘,可朝廷给他的那点薪俸实在令人难以启齿。
温酒感觉自己这话说的有些过于真实,暗暗观察了一番少年的表情,徐徐道:“其实我自小便是跟着我父亲阿娘做买卖的,做这些事,比让在我在府里绣花作画容易多了……”
这是实话。
她本就不是大家闺秀出身,做那些赏花作画的事儿简直是要她的命。
谢珩微微扬唇,“没人逼你做那些。”
“那好。”
温酒从身旁折了一只梅花,抱着些许忐忑的心情递给少年,“以后我负责赚钱养家,请长兄继续风流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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