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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跪在容远面前,“神君!公主之前已经活得太苦,在妖王处受尽白眼,如今再与妖同住,传出去仙族会说您刻薄公主啊。”
果然容远淡淡道:“确实。”
天婴并不意外。
谁让这星辰是流着仙族皇室血脉的最后一个公主呢?
容远怎么都得给星辰一个体面,用来笼络人心。
天婴哼了一声,看来今生自己要提前去无妄海了。
仙姑喜出望外:“谢神君!”
星辰双目中也露出了喜色,有几分得意地扫了天婴一眼。
天婴咬着唇,虽然天婴此生对容远避之不及,对这里更是毫无眷恋,但自己离开和被逼走还是不一样的,她心中闷闷不乐。
星辰脸上的得意转瞬即逝,转而一脸担忧地看着容远,“可是,可是,如果这般,天婴姑娘不就没了去处了吗?要不我在外面给天婴姑娘找一个居所?”
天婴拼命想抽出被容远握住的手,不想广袖之下容远却更用力了一些,让她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容远握紧了她的手,对星辰道:“你把她房里的东西收拾好,送到我房间来。”
天婴:???
星辰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仙姑仙娥们几乎是惊呼出来,“什么?”
容远神色淡淡:“仙族公主不能与妖族同住,我可以。”
这时候头顶的扶桑树再也绷不住,风一吹,树叶摇晃,哗啦啦地作响,重明鸟也从窝中探出头来,眨了眨眼睛垂着脑袋看着树下的青年。
星辰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刚才容远的话让星辰大脑有些嗡嗡作响。
青年和平时一般无二,冷漠,庄重,仿佛对一切都无动于衷。
但是这样一个他却说出如此荒唐的话。
不仅如此,他的手还紧紧地扣着那个妖女,手背上甚至有凸起的青筋,好像生怕她会离开一般。
星辰瞳孔在颤动,几乎是不受控制地问道:“神君?”
天婴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突地跳动,她睁大眼亦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青年,“你说什么?”
容远垂眼看着眼前瞳孔在颤动的小妖,低声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搬来和我住。”
天婴还是不能从这个突变中缓和过来,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但是比她还要不能接受的却是星辰等人。
星辰:“这,这,这……神君,这,这怎么使得?”
容远此刻眼中浮起了明显的不耐烦,冷眼看着星辰,“与妖族同住,你说我刻薄了你,如今让她与我同住,你又说不可以。你倒说说,怎样可以?”
星辰的脸已经没有了半点血色。
天婴也觉得不可,非常不可。
她道:“大祭司当然不可以与妖同住!”
容远目光再次移到了她的脸颊之上,收起了不耐烦,甚至连疏冷都淡了许多。
他道:“才几日不见,你就把我被革职的事忘了?”
容远看她神色,果然,她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又或者说,自己的事她什么都没有放在心上。
自己革职与否,是死是活,与她都没有半点关系。
他心中涌起沉闷,带着几分恶意地在她耳边,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补了一句,“我现在是个散仙,做什么都可以。”
天婴耳朵一麻,做什么都可以?她蹙眉看着容远低声道:“你总不会把我做成人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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