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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惜见听得梅渡言嘱咐,道:“是。”
梅渡言道:“你要抓金化机,是为什么?”
柳惜见道:“金家派了许多人阻拦咱们回晋安,阻拦师父派人来接应咱们。我也得做些事,让他们闹心闹心,别把事做绝。”
梅渡言道:“你要不是让我去复州,我定同你去对付金化机。”
柳惜见随手抓了一块点心,便要往嘴里塞,白珍道:“柳姑娘,你洗过手了没有,才碰过吕山尸首,可别要手上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柳惜见摇摇头,白珍道:“我去打水给你洗手,洗过了你再吃。”柳惜见待要将那点心放下,又不敢放回碟中,梅渡言瞧着,见她神色尴尬,将她手里的点心抢过,便往自己嘴里塞去,柳惜见想起白珍的话,无不道理,忙伸手要去抓回,可手伸还未伸到梅渡言口边,他已将点心塞到嘴里了,只唇边沾了些芝麻渣子。
柳惜见将手缩回,道:“我碰过吕山尸首,可没洗手呢。”
梅渡言一面嚼着点心,一面道:“我们在战场上比这脏的东西都吃过,还怕这一块小点心。”
柳惜见“哦”了一声,点点头,拍了拍手,道:“白姑娘心细,说的也对,我这是碰过死人的手,你要是病了,可别怪我。”
梅渡言笑着不答,不多时白珍打了水进来,柳惜见洗过了手,方才吃点心,白珍抬水去倒时,又拿了几样新鲜点心并一碗牛肉面进来,让柳惜见吃了,柳惜见一面吃一面暗想:“梅大哥这是撞了什么好福气,遇到白姑娘。”
她再与白珍两人谈了一阵,便渐渐困了。白珍瞧出她困意,又想她房已被占去,便让柳惜见到自己房中去睡,柳惜见却因楚云岫未回,挂心封存吕山尸首一事,未去歇息,为缓倦意,自下楼去,四处走动,实在无聊之时,还拿了扫帚帮掌柜的扫起了院子,将至午时,楚云岫至外回来,柳惜见同他将各样药调配好了,便由邢登、洪照辛两人帮着楚云岫一同处理吕山遗体。
柳惜见在隔房等了半日,将近晚间,楚云岫等方完了事,自房中出来。柳惜见瞧他们几人也是疲倦,便命几人下去歇息,自己进了屋去守着。过了片刻,楚云岫跑回来道:“师姐,我给吕山体内注的药有些毒性,他皮肤上也擦了些,这药类似迷药,闻多了会昏睡,你离他远些。”
柳惜见答应了,楚云岫这才离开。吕山尸首仍用被盖着,柳惜见走近去将被子掀开,鼻中便嗅到一股异香,她心想道:“这药味比胭脂还好闻呢。”吕山额上伤口已被缝好,眉目间还现忧虑之态,柳惜见瞧了半晌,心道:“你我生死相争,可谁也别怪谁。”看了一阵,又将被子盖上。
独个儿在那房中坐了良久,越觉发困,柳惜见便趴在桌上睡着了。也不知过去多少时候,只听白珍在门外叫她,柳惜见起来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开门,其时天色昏暗,柳惜见只隐隐见得白珍形影,两人一见,白珍便问她道:“柳姑娘,你没事吧,我瞧你没下去用饭,给你送来。”
柳惜见道:“我睡着了。”说着便让白珍进屋来,白珍看她屋里黑漆漆的,又想起有个死人,后脊不禁发凉。柳惜见将灯点了,白珍眼睛往床那里瞧去,柳惜见看她一副怯怯的模样,笑道:“你怕么?”
白珍道:“怕的,不过有你和我一起便不那么怕了。”
柳惜见心中欢喜,白珍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守着死人总归不好,要不我叫梅大哥来替你吧。”
柳惜见道:“别了,死人谁守着都不好的,梅大哥已帮了我许多,我不想再劳动他了。”
白珍道:“你也忒见外了。”
柳惜见道:“我不和你们见外的时候,你可别嫌烦。”说毕,又问道:“我师弟他们回来没有?”
白珍道:“没见回来,你留在客店里的几个师弟用完了饭还在楼下呢,也在说这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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