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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动的脉搏时刻都在提醒着她,她命不由己,命不久矣。
哪怕是情动,那又如何?
岑雪鸿深吸一口气,从水池中站起来,用绸缎擦干身体,换上了寝衣。
走到房间里,在浓浓的安息香中,她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抵达分野城的漫长的第一天,终于结束。
……
幽深的禁室里,越翎被铁链拴着,胫骨尽碎,倚在冰冷的石壁上。
暗卫给他送来食物,像喂狗一样丢在地上。
越翎看也不看,一动不动。
“越翎大人,家主对您说,还有六天,你要这样不吃不喝,可别熬不住了。”暗卫说,“他说,你的未婚妻还在等着你。”
越翎瞪着暗卫,眼神像是越过他,想要把古莩塔家主狠狠撕碎。
暗卫叹了口气。
“我们是奉命行事,也不想与您过不去。”暗卫走过去,把一个小瓶子放在他刚好够得着的地方,“这是我偷偷给您带的药。越翎大人,保重。”
待他离开,越翎拿到药瓶,咬牙把药粉撒在小腿上。
晦日,即是没有月光的夜晚。
他望着漆黑一片的虚空,心里想到了一位如月华朗照的姑娘。
手腕上的伊莉丝已经被铁链磨碎,落花委地。
此时不相望,不相闻。
鹤望兰(九)
连着数月的舟车劳顿,终于在古莩塔的府邸中睡了一顿安稳觉。直到分野城夏日的天光微微渗过烟霞纱,岑雪鸿才睁开眼睛,难得发出餍足的叹息。
侍女们如流水一般伺候她穿着洗漱,一切举止皆穆然有素,不言不语,整个院落中只有她们脚踝间的铃铛轻响。
岑雪鸿却不想被她们摆弄着梳栎族发髻,穿叮呤当啷的栎族云裳。她坐在铜镜前,试探着问侍女:
“我想出门,可以吗?”
侍女听不懂,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她。
岑雪鸿:“……”
岑雪鸿摊开掌心,用手比划小人走路的模样。
“啊!”
侍女好像明白了,立刻摇摇头,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岑雪鸿只听懂了“不行”这一个词。
那就硬来。
岑雪鸿直接从妆台前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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