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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一直在想……”静了一会儿,越翎又轻轻地说,“如果能永远这样,和你一起,到处找那些动植物,好像也不错。”
“永远。”岑雪鸿重复了一遍,“永恒是多久?”
越翎说:“传说雎神每隔一百年,都会在九韶山顶的火焰岩浆中重生,并在九韶山上磨一磨祂的喙。当九韶山被磨平的时候,永恒的第一秒才刚刚过去。”
岑雪鸿望着满天银河,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再说话了。
越翎掰过她的脸,用额头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他笑着说,“雎神会保佑你的。”
天女蝶(五)
众人醒来的时候,岑雪鸿掀开帐篷,先是摸到了油布上的一层雨水,接着一股雨后树林间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
岑雪鸿心里一凉。
不过当她走到帐篷外,清晨的一缕阳光却恰好照在她身上,令人感到有些不真实。
“夜里下了一场雨,”彩岳大娘在身后说,“我们已经很接近大荒了,这里的气候就是这样,夏季的夜里和午后常常下雨。”
岑雪鸿问:“既然如此,雨季又是怎么算的呢?”
“不停不歇,少则十天,多则一月。”彩岳大娘说,“暴雨如帘,河水漫溢,甚至可能有山洪席卷。所以一旦连续下雨超过三个时辰,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回头了。”
彩岳大娘这一番话说得岑雪鸿忧心忡忡,可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她的性命全系于一场未期的雨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见昨天越翎那样毫无缘故地信誓旦旦,竟也感到稍稍安心。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雎神会保佑你的。”
他笑得那样笃定,仿佛真的由他说了算似的。
因岑雪鸿悬着一桩心事,一路几乎无话,只坐在船舱里涂涂画画,或望着河水映着的树影出神。
过了大半天,岑雪鸿拿着一迭黄檗纸,问彩岳大娘:“我凭着想象画了几种‘天女目闪蝶’的模样,您觉得哪种比较有可能?”
众人一起看了看。
那些画上的天女目闪蝶,“闪蝶”的部分很好理解,岑雪鸿洒了些银粉颜料,拟作月光下闪烁的鳞粉;而“天女目”的部分,则在眼睛的图案上有所不同,有一双的,也有重瞳的,有大到覆盖整对翅膀的,也有小小的排列在翅膀周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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