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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鸿涉虚横,双燕凌云纵。。。。。。头好痛。是谁在大火中凭风借力欲上青云,又是谁背谁走过大雪满弓刀的长安道。。。。。。
沈珺极用力地皱了下眉,集中注意在时隐时现的针雨之上,此刻它们好似化为一阵气流,并不威慑力十足,却无孔不入。有些像焦螟*钻进皮肤里,见不到其形貌,听不到其声息,不知不觉啃噬皮囊内的血肉,光是想想就叫人头皮发紧。
沈珺步履愈来愈快,于疾风呼啸之间,倏然记起洛肴塞给他的护身符,旋即袖间一震,抢在跃身过两株林木的间隙飞出数张符箓,一半竟逼得银针攻势稍缓,一半如天女散花一般,短暂遮蔽了玄度视线。
他目光一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向玄度心俞!
二人视线在近身的刹那急促交汇,甚至可以洞穿对方眉梢眼底的晦色。
这是他距玄度最近的一次,逼玄度要横举拂尘,以拂尘柄抵挡无形的剑刃。
一霎的砰然,若雷霆轰鸣。
玄度眸内映着一碎烟芜、一点剑芒,徐徐吐出个“好”字。人心真是莫测,不过眉间皱纹一寸,曾经沈珺觉得是如此祥和,如今倒似卜筮时的数条蓍草,占着吉凶福祸,主宰凡灵生死,他不禁想问:“长生又有何用?”
玄度失笑:“你不是已在云安见了本尊过往?天灾人祸横行,生命轻如草芥,而本尊修为凌驾众修士,愈得长寿,便能救愈多的人。”
震荡平息之际,拂尘终是再次将他的利刃化为虚无,但玄度亦因此身形微晃,予了他半分喘息的时机。
“你一边杀人,一边救人?”
“比起本尊所救之数,何足道哉?”
沈珺不住敛眉:“素舒女君亦是命丧你手?”
“她入观时不过垂髫,一双灵目鲜活顽劣。本尊初见她便想,倘若本尊的阿妹活到这般年岁,便会是如此模样罢。”
玄度不予否认侧面印证了他的猜测。可观内流传的杂说中,玄度对素舒向来是极好的,甚至将她教养得有些娇纵,以至后来罔顾先辈,将素舒拜为女君之事更是惹恼了诸位长老。为她铸剑、闻其死讯后一夜白头、经年闭关清修,一切都不是作伪。
沈珺冷声道:“那你又何必害她。”
“也许辗转百年,依然是阿妹,才可救本尊。”
玄度拂尘攻势并未停息太久,待他双足稳稳落定,汹涌灵息又翻江倒海,灵潮的吐纳不似雨滴,倒似湍流,似无垠海层层叠叠的巨浪,直叫人两股战战,胆寒不已,心觉自身渺小,不过随波逐流的水螅。
沈珺深深呼出一口气,持剑在手,长身玉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般。
剑有剑意,拂尘亦有拂尘的意境。
每位修道之人,心内皆有自己的道义。只不过眼前他曾以为熟知的人,现在已望不真切,因此仅能堪堪化解些表面功法,而若是看破玄度的“道”,或许交手会更加游刃有余。
他不住回想受玄度训诲的点点滴滴,梧桐树下的摇椅、闲暇午后的对弈,想起玄度曾教他“唯有无限逼近死亡之人才会体悟到生命可贵”,想起玄度给他讲过的故事,开头是从前有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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