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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丝如缕的凉气渐渐凝实,触感也愈发清晰,溪白很快辨认出:那是顾弛的手。
方才控制不住生出的几分紧张,在这一刻快速消散下去。
一个漂浮在半空之中的高大黑影,从身后将溪白搂住,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纠缠。
带着强烈的痴迷与爱意,一点也不愿意将人放开哪怕一丝一毫的纠缠。
“宝宝。”
顾弛的声音和平时不一样,更沉了,也比往日更远,像是从不可见低的深渊传递过来。
溪白嗯了一声,脚下顿感一阵漂浮。
他发觉四周的景物都在下落,但很快溪白就意识到:是自己飘起来了。
几秒钟后,溪白看到另外一个闭着眼睛的自己,被黑雾托起,摘掉了鞋袜,外套……
“不要脱我衣服啊!”溪白大叫一声。
卷动着的黑雾明显顿了一下,溪白居然能从那一瞬间看出几分失落来。
很快,“他”穿着打底的衣服,被黑雾托着送到了床上,还贴心地盖好了被子,免得肉·身着凉。
背后一阵温凉,溪白转头的时候,顾弛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一个让他再一次耳目一新,眼神瞬间亮起来的顾弛。
他看过穿休闲服的顾弛,看过穿秋衣的顾弛,穿黑衬衣的顾弛,前几天还解锁了红瞳的顾弛。
而今天的顾弛,将真正的自己毫无保留地交了出来,送到了溪白,他心爱的人面前——是完全的鬼王相。
身材高大,竖直的双瞳鲜红,皮肤要比溪白往日看的更白一些,而五官的棱角也要略微凌厉些许。褪去了往日温暖大狗的感觉,但却更加符合“地府鬼王”这一身份所该有的气势。
而身上的衣服,也从平常熟悉的穿搭变成了古时候才有的宽袍大袖,如墨一般的底色上隐约透着脉络状分散的丝状金光,还有星点的斑驳暗红——溪白一开以为那是血迹,但细看了才发现,那是彼岸花的色泽。
顾弛微微低下头,一阵轻微的痒意拂过耳畔,溪白才发现他的头发也变长了。
“怎么?”顾弛笑起来,“不敢认了?”
熟悉的笑容终于让溪白找回了点往日里相处的氛围,他伸手摸了摸顾弛的袖子。
布料入手时的手感非常好,像柔软的锦缎,但又有些轻微的区别。
“的确是,不太一样嘛。”溪白低着头挑了挑眉,不太去看顾弛的眼睛。
他越是这样,顾弛越要看溪白的反应。
牵起溪白的手攥紧掌心里,顾弛低头,从侧面吻上男友的耳朵,细密的啄吻接连落下,一路到纤细的脖颈。
“哪里不一样?”顾弛问了一句,在那漂亮的小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
溪白轻轻叫了一声,脆弱的喉结被牙齿轻咬,又与顾弛带着微凉的唇瓣厮磨。
他只觉得自己飘得更厉害了,本身第一次灵魂出窍,对魂体的控制就比较生疏,现在心慌意乱地更是开始乱飘。
一道黑色的雾气延伸变得细长,将腰肢环绕,把乱飘的溪白拖了回来。
顾弛的手有些不老实,“宝宝,我哪里不一样了?”
溪白拗着不肯说觉得这样的顾弛比之前更帅了,而且还有点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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