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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惟庸现在脑子里面都是为宝贝儿子胡天赐报仇的念头,几乎失去理智。
陈宁在一边听到胡惟庸的话,急的满头大汗,劝说道:“相爷息怒,息怒啊!您是什么身份?那车夫与宋慎又是什么身份?若是你亲手宰了车夫,您想想那些一直看不惯您的江浙党派会放弃这个机会吗?”
“那又如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李三杀了我儿,本相还不能杀他了吗?”胡惟庸脸色铁青,道。
陈宁苦笑,从管家的叙述中不难听出来,这胡天赐之死,都是因为意外,难道因此就要杀了李三与宋慎?
道理,陈宁懂,可是话不能直接这么说,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我的相爷啊,下官不是拦着您报仇,下官的意思是,您千万不能自己动手,您不亲自动手,便是将来有人参奏陛下,弹劾于您,也爷有人帮着顶罪不是?”
陈宁清楚,事已至此,他是拦不住胡惟庸杀人的,那李三的小命是肯定要没了,他现在只能将事情的影响与后果减到最低。
“先去问清楚再说。”胡惟庸眼神冰冷的能冻死一头牛。
且说胡惟庸气冲冲地领着一群人到了前院,就见那前院,李三狼狈地跪在地上,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
“李三!”
胡惟庸喝了一声,快步走来,见到了胡惟庸,李三的身子好像筛糠一样抖动起来。
“本相问你,吾儿天赐呢?”
到现在,胡惟庸还保留有一丝希望,希望老管家来传达的消息都是假的,他的宝贝儿子胡天赐,还活着。
胡惟庸也是人,作为一个父亲,就算胡惟庸已经猜到,此事九成是真的,他也不愿意相信。
李三不敢直视胡惟庸的眼睛,只能低头道:“少爷坠下马车身亡,遗体应该还在路上。”
胡惟庸听闻这话,忽然变脸,一脚将李三踢倒在地上,恶狠狠的骂道:“你这畜生!畜生!居然敢欺骗本相?”他当真是气到了极点,对着李三拳打脚踢一番,发泄着心中怒气。
李三任由胡惟庸殴打,待胡惟庸打了一顿后喘息的时候,李三连忙说道:“相爷饶命!相爷饶命啊!小人不敢欺瞒相爷,是公子非要再次纵马飙车,小人已经提醒过公子了,可公子执意要与宋公子比一比,这一点,宋公子可以证明……”
李三的求饶解释,没有换来胡惟庸的谅解,反而进一步激怒了胡惟庸,只听胡惟庸大喝道:“来人!将李三给本相吊起来,狠狠打,让他谎话连篇!”
胡惟庸一声令下,立刻有人将李三抓走,押往后院。
陈宁稍稍松了一口气,现在看来,胡惟庸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至少他的话,胡惟庸听进去了。
李三的惨叫声断断续续传来,胡惟庸听着那声音,心里的恨却没有消失半分。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胡府外面热闹起来,胡府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与他们一起回来了,还有胡天赐冰冷的尸体。
盯着胡府的仆从,胡惟庸的声音有了几分颤抖,道:“你看清了么?是天赐么?”
那仆从低垂着脑袋,满脸的哀色,点了点头,道:“老爷,是公子,我们看的千真万确。”
胡惟庸愣在原地,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不可能,我儿怎么会死?我可是胡惟庸,我可是大明的丞相!”
胡惟庸快步走到了承载着胡天赐尸体的担架前,犹豫了一下,却没有掀开白布。
胡天赐的身上盖着白布,白布里面是尸体,白布外面便是胡惟庸。
白发人送黑发人,当真是痛到了极致。
陈宁在旁小声说道:“相爷,事已至此,请保重身体,节哀啊。”
胡惟庸踉跄着走向了胡天赐的尸体,在众人的劝说声中,他终于掀开白布,只见胡天赐正闭上了眼睛,静静的躺在那里,此刻他多么想儿子立刻跳起来,即使是大骂他一顿,也无所谓。
“天赐?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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