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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柽榆有些激动的往后退了退,他压制着内心极力想发泄的怒火,侧头一笑,滚烫的泪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只是容貌?容貌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宁可不要神的身份,我也不想以这样的残身存活于世,鹇聱,我不想要这身皮囊了,我受够了,这几千万年来我真的受够了!”
鹇聱轻轻扶住柽榆,强忍着泪水,压低了嗓音,“柽榆,你别这样,我们不做神了,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我可以帮你恢复容貌。”
柽榆一把推开鹇聱,披肩的长发因为他的动作有几缕挂在了他的面具上,“我已经用了很多方法了,没用的,我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柽榆手中攥着一个物件,鹇聱只觉得那物件的颜色极其熟悉,便上前将那物件夺了过来,一看竟是用嫄闱制成的诏钥炽。
他握着诏钥炽直视着柽榆的眼睛,“你怎么会有这个的?”
柽榆低下头,口中一直低语着,“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鹇聱将那物件握在手中,心生不忍的蹲下身子,一只手按在柽榆的肩膀上,“柽榆,我可以帮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吗?你说我们是神,无论遇到了什么事情都不能退缩,神能创造万物也能变化万物,但是唯一不变的只有我们自己。”
他又道,“这话难道你都忘了吗?”
柽榆抬了抬眼皮,未看到鹇聱面容便被低下去,“那是死去的柽榆所说的,现在的圣虚不记得。”
鹇聱俯眼看他,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微微张了嘴,随即又合上,他将诏钥炽收起,转身看着墙上的那副画,耳边依旧是柽榆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神虽有不死之躯,却有不可泯灭的感情,感情围绕着你我,必然将你我吞噬,就像那吞天兽将你我吞下连骨头都不剩。
他看着这幅画,轻声道,“神过于强大又过于无能,强大到能御敌万千掌控世间万物,而又无能到连自己都救不了。”
如是这般,那他这神当的又有何意义。
他话刚落,身后便传来轻声的叹息,“神是万能的,也是无能的。”
鹇聱眸子一颤,转过身去,只见柽榆已以最开始的姿态站在身后看着他,他看着柽榆笑了,慢步走过去,“想邬弦神师吗?”
柽榆一笑,点了点头,“想。”
“我想回去看看邬弦神师了,你我回去看看吗?”鹇聱道,“上千万年了,邬弦神师也已经投胎转世了吧。”
柽榆道,“邬弦神师确实转世了,而且那人你也见过,在邬弦神师灵魂进入轮回之道后,我去阴间路等过,没等到。”
此话一落,鹇聱转头看他,“我见过?难不成是?”
柽榆笑而不语。
鹇聱又道,“你放心我会尽快找到治愈你容貌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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