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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响起的软糯沙哑的小声音,是他坚持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他把她害成这样,他怎么能再让她陪着他一起死。
漆黑的山洞里,没日没夜,不管什么时候,从来就没有见到过有一点点的光线照进来。
西原沫睡得昏昏沉沉,脑袋痛得要命,感觉自己一会儿被扔进火里炙烤,一会儿又被扔到了冷库里,身子冷热交替着。
她痛苦的低吟出声,小身子因为疼痛不停的颤抖着。
黑暗中,一直有个人抱着自己,轻声跟自己说话,他的声音很难听,很嘶哑,就像是破旧的老旧风箱拉出来的粗噶风声。
有粘稠的液体流入嘴里,他低低在耳边哄着她:“丫头,喝点东西,乖。”
她本能的张开口去吮吸液体,甜甜的,带着点儿腥味,稠稠的很难喝,她一点儿也不想喝,可是身体过度的缺水,让她本能的喝了许多。
冥圣寒看着她喝完,拿起身边的布条,把手腕上割开的口子用力的扎住,不敢让一点儿的血液浪费掉。
他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人来救他们,他现在能做的,只是让她多活一天,再多活一天,或许就能等到冷允一他们过来寻她。
她中途偶尔清醒的时候,会奇怪的问她喝的是什么,他就骗她说是山洞里流出来的水。
她不信,就一遍遍的问他,那是血的味道,根本就不是水,即使头脑不是很清楚,她味觉那么灵敏,怎么可能分不清楚是血还是水。
被缠得狠了,他会骗她说偶尔会有掉落在洞里的小动物尸体,她的身体需要补充体力,喝的是小动物的血。
不过一般的时候,她清醒不了那么久,只是说几句话的功夫,就会再次睡过去。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也在一点点的逝去,努力不让自己睡着,可还是会睡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再次重复自己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的动作。
那块本来钝钝的石头,已经被他磨得很尖锐了,更利于割开皮肉。
划开已经伤痕累累的手腕,放在她的嘴边,感觉到她下意识的开始吮吸,干裂的唇微微勾起。
为了能撑的久一点,他喂她喝血的同时自己也必须要补充身体所需要的水粉,俯身吻上她的唇,腥咸的味道蔓延口腔。
到后来,他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短,神智也开始涣散。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甚至要想很久,才能想起来自己是谁。
但是却清楚的记得每次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她的体温,然后喂她喝血,认真郑重的重复着相同的事情。
烙印在身体里本能的动作,他做起来很熟练。
不知道过去了几天,西原沫已经连自己吮吸东西都做不到了,虚弱的好像下一刻就会随风而去。
他开始一口口渡给她喝,喉咙干裂肿痛,让他连说话都做不到了,只能抱着她哼着不成曲调的曲儿。
傻傻看着她笑,偶尔会低头吻吻她的唇,她的眼睛。
漆黑不见天日的山洞里,他用自己的生命延续着她的生命,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她活下去的渺茫希望。
生命在一点点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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