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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第三个传令兵结结巴巴地回道:“六百五十……八百……”一时之间,竟算不清楚总数,连忙磕头求饶:“将军恕罪,将军恕罪,小的实在不会算。”
察罕摆了摆手,心中默默计算,一夜之间竟无声无息地损失了五千多匹战马!
蒙古骑兵一人双马,这相当于直接削弱了自己两三千的精锐骑兵!
他喘着粗气,转过身去,深吸几口气,终于开口大骂:“哈单,塔塔尔,乌鲁克……你们真是罪该万死啊!”
张柔缓步出列,躬身劝道:“将军息怒,待得查清损失,再治他们的罪不迟。”
察罕缓缓转身,点了点头,面容渐渐恢复了沉静,目光转向第四个传令兵,心中忐忑,生怕又是一串令人心惊胆战的数字,稍作沉吟,终究还是问道:“告诉我损失了多少!”
那传令兵答道:“禀告将军,小的要禀报的,并非马匹……”看了一眼察罕,心中忐忑。
察罕闻言,心头一松,“继续讲!”
其余众人亦随之宽慰。
传令兵接着说道:“乌图克、乌鲁克、张弘飞、哈丹四位千户均毙命于帐中,皆是被人扭断了颈项。”
察罕听罢,心中略一思量,这些丧命的千户,不正是那些迟到的将领吗?不正是他们营地的马匹遭遇了毒手?
人命虽重,但提拔新人并非难事,最让人痛心的,还是那些宝贵的战马!
然而,察罕并非最为悲痛的人,真正痛彻心扉的却是张柔!
那张弘飞,正是他的第九子!
张弘飞自幼聪颖异常,深得其父真传,年纪轻轻便已执掌千户,堪称将门虎子!
未曾料到,竟会遭此横祸!
张柔心中剧痛,双目泛红,嘴唇不住地颤抖。
察罕又询问了其他传令兵,得知共有十四个千户遇害,十四个营地的战马被下毒,马倌全数遭殃!
大帐之内,一片死寂,众将默然无语,仿佛在为逝者默哀。
但每个人的心中都燃烧着熊熊怒火!
无痕却是最为冷静的一人,心中暗忖:“仅凭李莫愁一人之力,如何能毒杀如此众多的战马,又斩杀诸多千户与马倌?这妖女的武功已臻此境了吗?看来即便是中军大营,也未必安全。”
他扭头瞥了一眼颜婳,心中疑惑:“难道是颜婳助她潜入军营的?”
颜婳眼中满是惊恐之色,她万万没有想到,仅仅一夜之间,李莫愁竟能让蒙古大军遭受如此重创!
她并不知道,昨夜李莫愁并未留在原地等候无痕,而是径直往庐州西边而去,寻得一棵枯枝败叶的老树,取出一方白布系于树梢之上,静静等待。
不久,只见一道黑影疾风般掠来。
正是易逐云。
李莫愁轻笑道:“小贼,你迟到了。”
“莫愁儿,你可受寒了?”
易逐云关切问道。
此刻,他身着蒙军普通士兵的皮甲,背负行囊。他到庐江后,第二日便背上几十斤毒药,动身前往庐州。
凭着几句简单的蒙语,他混入蒙军。
这两日里,用了一日大致摸清了每个营地的布局,第二日开始,便四处施毒破坏,所用之物多是砒霜粉和乌头之毒。
他很是不解,郭靖武功盖世,又精通蒙语,为何却固守襄阳?纵使自己武功不及郭靖,但也难以想象如何会输!
怎么可能会输!
“自然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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