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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临安府学出来的时候,李申之的心情非常好,能白捡这么个好徒弟,对自己未来的布局是个不小的助力。
请大家在三元楼喝酒,其实花不了多少钱。
大家不过是在大厅看一看剑舞,听一听小曲,一人喝上两壶小酒,吃个三荤两素的菜打打牙祭,人均消费不足一两银子。
放现在来看,大概相当于请大家听一场德云社的相声,再来一顿啤酒加烧烤。
怎么可以用喝酒洗澡按摩过夜一条龙这种庸俗的招待方式来招待知识分子呢?
那是侮辱。
对文人赤裸裸的侮辱。
曲终人散,学子们夜深之前纷纷回到府学。
李申之跟童姑娘见了个面,没有过夜也回家去了。
没办法,小和尚和金儿看得太紧了。
马车上,李修缘问道:“解试你就这么有把握?”
李申之一拍脑袋瓜:“嗨,你不说我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
在临安府学跟韩平的赌局,纯粹是话赶话,赶出来的,并不是李申之草蛇灰线,提前布局。
主要是这赌局输了也没啥损失,无非就是不去临安府学而已,所以才没放在心上,说过就忘。
反正他从来也不去府学,今天如果不是要去办考试的手续,鬼才愿意去那地方。
李修缘鄙夷地看了一眼李申之,果然是一滩烂泥。
“小和尚,你这是什么眼神?”
李修缘又换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你自己体会。
“嘿,你这小和尚,咱俩也打个赌如何?”李申之有点不服这股劲儿。
李修缘闭目养神:“出家人不打赌。”
“你不是还没出家吗?”
李修缘小脸一红,故作镇定道:“你想赌什么?”
“我要是赢了那姓韩的小子,你以后得喊我大哥。”李申之下定决心,要好好调教一下这个小和尚,别整天一副高深莫测,神神叨叨的姿态。
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
“那要是你输了呢?”李修缘问道。
“你想怎样便怎样。”李申之打定了主意不会输。
李修缘想了想,说道:“那你就去灵隐寺修行三个月。”
小和尚亲眼见过慧远大师与李申之的辩论,知道李申之颇有慧根,便自作主张让李申之去灵隐寺,与慧远大师辩个够。
在禅宗和尚眼中,上门找别人辩论佛法,一点都不冒犯,这是一种常规的交流手段。
两人下完了赌注,金儿着急了:“少爷,你……”
她以为李申之又赌瘾上头,开始胡乱下注了。赌徒们赌急了眼,自己老婆都敢当赌注下出去,更不用说个把丫鬟。
李申之说道:“买定离手,愿赌服输。我这就与你说道说道其中的道理,让你输个明白。”
李申之敢跟韩平打这个赌,也不全是乱吹牛逼,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绍兴十二年的科举,是南宋科举的一个转折点。从这一年开始,和议成了政治正确,所有的策论都是建立在和议正确的基础之上进行论述。
所以说,一个人只要文采合格,再把握住“和议”这个政治正确,科举的文章便大差不差,至少不会落第。
至于能进一甲进士的密码,比这个稍微复杂一些,李申之觉得暂时还没必要跟李修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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