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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长得健硕高大,吵架却比跋扈的稚子高明不了多少,在公共场合又要绷着那根底线,憋得他难受。
希什不耐烦道:“你嚣张什么,又知道什么?反正我的手下,总也忠不到乜伽遗老那里去!”
荀听倒是没想到,“嚣张”一词居然能从这人嘴里吐出来形容自己。
荀听假装安抚他:“我的确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玩笑话,公子别往心里去。”
荀听起身时,见到了为宾客端茶送水的仆从,便拜托他们给希什专门送了一杯白羊花绒茶。
“这是鼓婆区的特产,茶香恒久不散,不知道你尝没尝过。”荀听说道,“来得匆忙,身上也无珍贵之物,这杯茶我算是赠予公子的——用来赔罪的。”
荀听拍了拍他的肩,一笑泯恩仇地离开了会场。
希什:“……?”
桌上的珍贵花茶飘着淼淼的雾气。
他总觉得荀听在骂他,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
荀听对拍卖展品不感兴趣,他忙着回去继续与弥尔蓝查资料。
踏出升降梯,道路两旁精雕细琢的石柱后,种了一片碧绿草坪。荀听在不远处,看见了爻一伙人,于是脚步停下。
有两个佣兵在围观着什么。
一个撑着双腿弯下腰的佣兵说话声音很柔和,他说道:“它吃草吗?”
蹲着的佣兵也有一头金发,但颜色比希什淡很多,他说道:“不能吧,这么小的东西,应该得喝奶。”
虽然这么回答着,那蹲身的佣兵还是忍不住折下一根长长的草茎,去逗笼中的小东西。他问倚在墙上的爻,道:“队长,你说它能吃这玩意吗。”
地上传来一阵“咩咩”的抗议声。
这一幕很奇特。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平时看起来无情冷淡的三个南希伯高级近卫佣兵,正好奇地照顾着这样一个畸形丑陋的小生命。
双头独眼羊崽那缺失眼球的眼缝,让荀听不禁联想起了蚁奴。
“它一个头在嗅!”男人道,“嘶,它另一个头吐出来了……”
“你摘根嫩草试试?”
蹲着的佣兵笑道:“它真的好丑哈哈。”
爻说:“别乱喂,去拍卖所管理处,有羊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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