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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是吗,阿柳,给公子拿二十两银票过来!”
像是生怕阮祺反悔似的,闫掌柜高声朝伙计招呼,顺手一把将珍珠抢了过来,直接收进自己怀里。
不,阮祺想说的是二两。
河珠不如海珠值钱,哪怕他手里这几颗成色极佳,能卖到一两银子已经是顶天了,二两已然是翻了倍的价格。
二十两,除去之前冲喜换的五十两,阮祺这辈子都没有经手过这么大笔的银钱。
从闫家金玉行出来,阮祺仍旧有些恍惚。
“……他急着要珍珠,你其实可以再多要一些的。”清珞笑着道。
“不不,”阮祺回过神来,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本就是意外之财,二十两已经够多了。”
阮祺盯着银票,白净的脸蛋被风吹得有些发红,眼眸里闪着光,却只是单纯的喜悦。
考虑片刻后,将其中一张十两的银票递给清珞。
“给你,河蚌是你留下的,分你十两,剩下十两留着给你看病和日常花用。”
清珞意外看了他半晌,倒也没再推辞,接过银票后转身回了金玉行,不过一会儿,将装在布袋里的碎银递还给阮祺。
垂眸道:“我要一两就足够了,按照你们这边的规矩,家里都是要夫郎管钱吧?”
阮祺怔住,轻轻咳了声,假装镇定地将银子接过。
“也行,那我帮你存着,免得你自己乱花。”
卖完了珍珠,那边县里的医馆也已经开门了。
眼下时辰还早,医馆内只有几个伙计在药柜前忙活,听到阮祺来意后摇头道。
“神医还没来呢……你说那病人是叫阮成丰吧,他腿伤没好,现在还不能下地,不过应当已经醒了,若是想要见他的话,我可以先带你过去。”
“好。”阮祺压下心底的担忧,让清珞先留在外头,自己则随着伙计进了后门。
空气里到处都是煎煮汤药的苦涩味道。
后院最里间一处客房,病人都还在熟睡,呼噜打得震天响,唯有阮成丰用手撑着双腿,面上满是痛苦之色。
“大伯。”阮祺轻轻唤了一声。
阮成丰身形健壮,鼻梁很高,因为常年打猎,整个人都透着股凶悍。
瞧见他非但没有高兴,反而不耐烦道:“赶紧回去,谁叫你过来的,医馆是什么好地方吗,也不怕过了病气。”
早习惯了对方的嘴硬心软,阮祺小声解释:“我带郎君一起过来的,他之前受了重伤,我想顺道让神医给他看看。”
阮成丰闻言更加恼火:“我早说过不让你给人冲喜了,就你伯母事多,非把我送到医馆来,白花这冤枉钱,反过来还要连累你。”
“他就在外面呢,您小声一点。”阮祺拉住阮成丰。
“而且他人很好,您往后见着就知道了。”
“再好也是个病秧子,你难道还能一直养着他不成!”阮成丰吹胡子瞪眼,即便双腿疼痛也没有短了气势。
“你听大伯的,别糊里糊涂就与他同房了,不就是五十两银子吗,咱们都还了给他,把这劳什子婚事一笔勾销,反正他已经醒了,怎么都不算吃亏!”
阮祺知道说不过他,伸手拍了拍他的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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