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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一声,铁门关上了。
屋中一片黑暗,竟是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蚊子嗡嗡飞舞的声音。大冷天的,它们竟然还活着。
没错,我被关进了派出所的一间房子里,算是被拘留了。
刚才做笔录倒是快,先后用不了两分钟。反正我身上的身份证、驾驶证、钱包和手机都不见了,估计是先前解手的时候弄丢的。派出所也没有人脸识系统,要查明我的身份只能等明天天亮再说。
录完口供,老罗他们又取了我的尿样送去化验,还说,如果检查呈阳性还要进一步抽血核实。
流年不利,无妄之灾,我还能说什么呢?
既来之,则安之,只能在这里呆上一夜,等明天再说吧!
“啪!”清脆的巴掌声,有人在拍蚊子。
屋里还关有其他犯人。
我心中一紧,作为一个守法公民,我一辈子没进过派出所。
桂花镇派出所虽然就在福利院隔壁,我还一直没机会过去坐。
被关在拘留室里的能是好人吗,要和他们相处一夜,心中未免有点犯怵。
这个时候,我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黑暗。定睛看去,却见这间拘留室不大,也就十来个平方。挑高大约三米,在最高处有一扇装了铁栅栏的小窗户。
有幽幽夜光投射下了,照在蹲在地上的三人身上。
这三人的形象就不用描述了,反正用一个词就能概括——歪瓜劣裂枣。
“来了,叫什么名字,犯了什么事?”一个人率先发问:“带烟没有,关了几天,憋死我了。”这人长得非常猥琐,瘦高个,一口烂牙。看得出来,他是这三人的头儿。
另外一人道:“国哥,进来的人身上的东西都被清理干净了,怎么可能还带着打火机和烟。”
那个叫国哥的拍了那人脑袋一记,骂道:“老子每年都要进来几回,不比你清楚,这不就是随便一问吗,要你多嘴?”
那人畏惧地一缩脑袋。
我听人说,犯人被拘留或者被关押的时候,都会被所谓的牢头打一顿,杀杀威风,以宣示自己的地位。
心中不觉一紧,看得出来,这个国哥显然是不怀好意。
再看了看三人,看看自己的身坯,我明显比他们高半个头,如果一对一较量,倒不会输,怕就怕他们一涌而上,好汉难抵群狼。况且,我喝多了酒,正骨酥手软,怕是要吃亏。
要命的时候,这个时候,我的尿意又来了。一想,刚才起码喝了七瓶啤酒,竟是把循环系统给喝通了。
又看了看,发现墙角有一口用来给嫌疑人解手用的痰盂,心中一松。也不理睬国哥,忙脱了裤子坐下去。
那国哥被我的不理不睬激怒了,骂道:“谁叫你坐上去的,弄脏了老子还怎么拉屎,鬼知道你有没有病,滚起来,憋着。”
我故意用冷冷地目光看着他,良久不语。
国哥:“狗日的,你看什么?”
我一拳打在水泥墙上,发出一声闷响,回音袅袅。
虽然疼得厉害,却装着若无其事的表情:“闹什么,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懒得跟你说我叫什么。大家认识了也没意义,反正我明天要转去看守所。”
被拘留在派出所和被转去看守所性质不同,一般来说,如打架斗殴一类的治安案件都会在派出所关几天。而转去看守所,那就是犯罪,等待判决了。
这话成功地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一个人问:“兄弟,你犯了什么事?”
“杀人!”我冷哼一声,依旧用冷冷的目光看着国哥:“估计要被重刑,我也不想好了。”杀一个人是死,再杀一个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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