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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蕊夫人滞了滞,显然陆宁说的对,她在此秘会男子,以后便是和蜀主说原委,也必然会不尽不实,免得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沉默了会儿,花蕊夫人问:“总院?是什么官职,看你的样子,在齐国,很有名吧?”
陆宁无奈,其实也莫怪花蕊夫人被俘写下“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之类的诗句。
便是蜀国臣民,消息也闭塞的很,近在咫尺的播州,已经被齐国文总院平定,在这蜀地,却根本没有任何波澜,也没什么人闻听文总院的字号。毕竟文总院做的都是什么查访安抚之事,唯一真正领军,却是平定蛮地,对西南蛮事,蜀人根本毫不关心,哪怕播州便是蜀地的西南大门。
有长江天险,是以对西南蛮,蜀国从来不怎么在意。
当然,也不能说蜀国没有有识之士,但总体上,确实自闭的厉害。
“只是管理一些羁縻蛮事。”陆宁也懒得多解释。
花蕊夫人轻轻点头,问道:“文总院,舍弟建成自幼嗜赌,我想了很多法子,都管不好他,却不想先生一到,他便乖乖闭门写字,先生真能帮他断根么?”
陆宁愣了下,这花蕊夫人,真是温柔的要人命,自己强势,她根本不以为忤,反而就越发温柔,也顺着自己话的意思说,想来,她天性就是如此,只不过,因为身份尊贵,旁人都敬她怕她罢了。
“断根不是急切之事,只能慢慢来,他现在不过以为按我说的做,我会传授他博彩的窍门花招,不过世间除了赌博,本也有无数有趣之事,他性子不坏,早晚会回归正途。”
“那,以后就有劳先生了!”花蕊夫人温婉一笑,又说:“我看齐人就挺好的,圣天子最近,也说齐人好呢,我以后,也和他再多说说。”
陆宁咳嗽一声,看得出,花蕊夫人真不是说客套话,而是心思单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想来自幼就进入深宫,又得万千宠爱,也不用和旁的嫔妃勾心斗角,这才养成了这种阳光性格。
可怜啊,陆宁心中倒微微觉得有些愧疚,毕竟,如果不出大的偏差,怕一年之后,这位邻家大姐姐似的温柔人物,就会成为自己的阶下囚。
当然,花蕊夫人也绝对不是愚笨,邀约自己来前,就想到了自己有所求,而且猜想自己是不是和齐国朝廷有关。
这时,花蕊夫人轻轻摘下了帷帽,露出艳美容颜,真正是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气度华贵雍容,不亏号称艳绝川蜀。
她实际年龄应该快三十了,但肌肤娇嫩无比,宛如正青春年少,又有熟妇特有风情,那温婉无比令人极为舒服的邻家姐姐气息,就更是难得。
当然,也就陆宁这种对她平等看待而且是后世思维的人,才能把她想象成什么邻家姐姐。
“再有人问起,你就说,你是我母家族中,我之表弟,建成的表兄,早就失散,前几日才相认。”花蕊夫人琢磨着说,显然,这也是为了以后她见陆宁方便一些,对弟弟,她是真溺爱。
当然,便是族中有远亲在他国做官,现今也没什么。
莫说远亲,便是亲兄弟,亲叔侄,侍奉不同国主也并不罕见,如杨老令公的杨家便是如此。
“若你愿意留在蜀国,我可求圣天子,给你更大的官做!”花蕊夫人说。
陆宁一怔,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咳嗽一声,“容我思虑一二。”当然,也就这么一说,看起来,事情进行比想象顺利,自己回汴京的日子,也不远了。
这么一琢磨,突然就越发思念汴京诸妃,一时归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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