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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那机灵的,借着敬酒之机,跑来向君迁子掌院求教:“敢问君掌院,今日酒菜,可有问题?”
君迁子啼笑皆非,说:“世间尚无毒可以瞒吾,诸位放心饮食吧。”
可此话一出,更没人放心了——难道还有更阴损的招数在后面?
一顿酒喝得是颤颤兢兢,只有顼婳十分尽兴。她喜欢人多,厌恶清静。
然从始至终,也没提什么“归顺”之事。
魔族族老们不由看向赢墀,赢墀面上阴晴不定——天衢子到底给傀首送的什么东西,搞得这么神秘。哼!
及至夜深,画城的丝竹管弦之声骤停。
席间失了声乐掩护,顿时一片死寂。这时候再出声,恐怕任何声音都会听进这妖女耳朵里。果然,要赐下毒丹了吗?杯中酒再难下咽,诸人俱埋着头。
但顼婳还在喝酒,一直无甚表示。
许久,终于有人受不了了,跳将起来,怒指顼婳:“你到底意欲如何?!不要以为有天河圣剑撑腰,就能为所欲为!”
顼婳左手端着酒,右手拿着一根小烤羊腿,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他。对方见状,更为愤怒:“顼婳,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整个魔族族老俱在,你不要太过分!”
顼婳看看手中的酒肉,半晌问:“今日酒菜,你不满意?”本座觉得还行啊。
对方更是大为光火:“少装疯卖傻!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等岂会不知?!你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
顼婳转头,看了一眼天衢子。天衢子埋头饮茶,他可没忘记自己今天是以个人名义前来的——魔族纷争,与他何干?
顼婳说:“叉出去!”
话音落地,念、嗔、痴三人已经上前,架起此人,径自拖出了画城。顼婳这才坐下,喃喃道:“不懂礼貌!”
一时之间,席上再无人说话。一顿饭吃得沉闷不已。大家都十分难受——那个被拖出去的族老,是不是已经死了?他的族人会被牵连吗?
座上这妖女,若真是意在一统魔族,该如何是好?
然而大家提心吊胆了大半夜,一直到宴罢,也没见顼婳拿出什么毒丹或者赐下什么毒酒来。
魔傀三君将诸人送出画城,木狂阳终于忍不住,拱手问:“敢问傀首,为何宴席后半场停了声乐?”
顼婳微笑,一脸正色地说:“画城魔傀睡得早,这大半夜的,扰民啊。”
诸人:“……”你他妈可真体贴族民啊!!那群货差点被你吓死。
顼婳倒确实是没想这么多,带了几位掌院进到星辰海:“走走,本座令人更换杯盏,我们几个接着喝。”
木狂阳说:“别人,今晚喝酒有什么意思!拆礼物去啊!”
有道理!顼婳连眼睛都放光了:“走走。对了,把云清叫上。”拆礼物嘛,女人最爱啊!
顼婳这时候方抱起奚掌院送她的半人高的盒子,摇了摇,问:“里面是什么?”
奚掌院笑容微郝:“傀首入星辰海再打开罢?”
可顼婳哪等得及?她慢慢拆开外面的珠链,盒子香气馥郁,直到檀木盒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个缩小版的自己!!顼婳只觉得眼前一亮,盒中的人偶,雕功精细,连五官表情都一清二楚。
身上是画城的傀首服饰,镶珠缀玉,繁复华丽。便连手中的傀儡扇也是丝毫不差。
这是要看多少遍、摸多少遍,才能记得如此清楚?
君迁子、九盏灯外带付醇风,哪还能不心知肚明?
顼婳摸摸盒中的自己,人偶嘴角微微翘起,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发间明珠更是粒粒通透,温润无比。这既是一个人偶,也是一盒珠翠。
其实珠翠在玄门,不值什么钱,却偏偏十分合某人之意。顼婳寸寸抚摸,轻声叹:“真好看。奚掌院一双巧手,不比器修差。”
得了这般夸赞,天衢子当着几位同门,还是颇有些羞郝,没说话。顼婳却十分高兴,拉着他的手臂道:“说起来,本座也有一份礼物,待数月之后,或可赠予玄舟。”
哦哟,肉麻得要死好吗?
几位掌院和付大长老都识趣地避开了。傀首凑近天衢子耳边,带着微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随后,所有人都听见奚掌院失声道:“什么?!”
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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