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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案过程中,小魏查江远户籍资料的时候,发现江远的曾用名居然是唐宋,他十分惊奇地告诉了湘北。
“我前些天刚刚知道这事,我问过我姐夫了,他们俩是高中同学。
我姐夫很愿意提这事,也没有跟我说得很明白,大体意思是他高考那年他妈妈出车祸了,肇事司机又跑了。当时借遍了亲戚邻居也凑不够医药费。他们同学中只有江远家比较富裕,他找江远借钱,江远就提了条件。”湘北说。
“什么条件?”
“我姐夫当时已经被重点大学录取,而江远只考上了一所高职。”
“江远提出,”小魏推测,“他顶着姐夫的名字去上重点大学,姐夫替她去读了高职?”
“你说得没错。我姐夫接受了他的条件。如果不是这样,我姐夫当时大学毕业,肯定能进政府部门的,绝对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他们在入学后,都改回了自己本来的名字?”
“这个我没问,可能是入学以后,也可能是毕业以后吧。反正我认识我姐夫的时候他就叫现在这个名字。
“这个人真差劲,趁人之危提这种条件,心里能安稳吗?”小魏愤愤不平。
“我昨天晚上查看周洪波出事现场的视频记录,”湘北低声说,“昨天我们在现场的时候,他曾经混在人堆里往里面看!他明知道周洪波出事了,但是他没告诉我们这一点——这事很蹊跷。所以我一早就给他打电话说要当面问他几个问题,他说正好要到咱们局里办点事,可以过来见我一面,估计这快到了……”
湘北正说着话,齐天走了进来。
“下午咱们一起去医院看一下大军的女儿吧——湘北你帮忙收一下大家的捐款,中午之前收好,下午带过去给大军。”
“这孩子咋了?很严重吗?”
“你不知道?这孩子病情恶化,急需骨髓移植,需要二十多万的医疗费。局里已经安排发消息号召大家都捐点款帮助一下。市电视台昨晚也播出了。”齐天又对着小魏说:“今天让你再去会一会胡正熙,你准备好了吗?”
“我半小时后出发,把这个——”小魏拎起桌上的证物袋,里面是周洪波的手枪和枪战现场发现的弹头和弹壳,“和周洪波的照片带给胡正熙看,说不上他会就此开口。”
“胡正熙是老江湖,很难缠,想让他开口,你们得多动脑子……”齐天叮嘱道。
江远这次见湘北表现得相当礼貌,湘北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把江远带到了询问室。
“有录像资料表明,昨天上午你曾出现在罪案现场,但是你后来向我们隐瞒了这一点?这是为什么?”
“呃——昨天上班时我确实经过了现场,也下车看过,但是因为是人命案,不吉利,如果……和警察说……我认识周洪波,可能会半天脱不了身,现场那么多人,如果被人照了相发到朋友圈,再传出去就不好了……这个……好歹我也算是个企业家。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我也知道,周洪波这个人在社会上也做过一些打架斗殴的事,名声有点问题,也有一些仇人,当时要不是看他弟弟的面子,我是不会同意他到我们单位工作的,谁想到到最后还是出事了。”江远略带紧张地回答了湘北的问题。
“他弟弟?他弟弟也在你单位?”
“对,他弟弟是我们厂的车间主任,当时专门求我帮他哥找个正经事做,我才同意让他哥哥来我们单位的。但是我要说明白,他平时干些什么我真的不了解,我们单位也没办法约束他的个人行为。”
湘北追问且在纸上记下了周洪涛的名字,这让江远心里难免有点担忧,其实湘北昨天就已知道周洪涛为江远工作,她故意在纸上写下周洪涛的名字,就是想观察一下江远的反应。江远竭力隐藏的不安都被湘北看在眼里,但她不想在拿到确切证据之前暴露自己的意图。在谈话结束以后,她故意说了几句客套话让江远宽心。
“江总,我们这都是例行公事,谢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你们单位里有人发现了关于周洪波的新线索,希望你能第一时间通知我们,以协助我们尽快破案。”
“当然,我回去也跟单位员工再说说这事,如果有线索一定及时告诉你们。以后你有什么事也可以随时找我!”江远也故作轻松,“我找你们梁局长还有点事儿,我先走了。”
江远和梁局长其实并无特殊关系,彼此不算很熟悉,江远故意说出梁局长这个名字,也就是想狐假虎威一下,让湘北不要再找自己的麻烦。他说找梁局长有事儿,其实他也是借着这事儿要和梁局长再拉近一下关系——他在媒体上看到了大军女儿生病的事,他要找梁局长捐款。如果事情顺利,他希望借此机会能在公安局内部培养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他觉得这实在是太有必要了。
江远常常觉得自己的主意很高明,比如他上次摆平周洪涛。
可周洪涛回去面对嫂子吴凤娇的时候,吴凤娇不干了。
“昨天还说,要找你们老板要五百万,要把事情给搞明白!这一晚上就什么都变了?”
“嫂子,我们老板说了,这样的微信截图很容易做假,他没收到过这样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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