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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李啸眼前,那些街头巷尾喧沸无比的市民,商贾,士人,僧侣、乞丐乃至妓女等各色人群,他们的神情,或喜或悲,或笑或嗔,群形各态,一一不重。只不过,他们中每一个人,都不会知道,就在不久的将来,自已将与这座繁华城池,一同在滔天洪水中,在血泪哀嚎中,永远地埋入历史的深处,徒令后人扼腕叹息。
这种宿命般的悲凉结局,让李啸心头沉甸甸的,莫名沉重。
我来到这明末,真的能改变历史吗?
李啸在心中,不停地问自已。
李啸等人一路观看市井气象,在转过了几条街巷后,便到了卢象升的总督府。
开封是河南省会,开封府治所在,以祥符县为附郭,省、府、县三级官署衙门聚集一地,各官衙署,俱在周王府西南。又以钟楼为中心,布政司署在钟楼西街,都指挥使司署在钟楼东街,下设断事司、司狱司、知事署、经历司等司。
围绕这些衙署,周边又是连绵的官员与富豪的住宅,高墙朱门,屋宇宏伟,居于此处者,非富即贵,这个地带,是开封城有名的富人区。
而卢象升的总督府,便是由开封市府临时改建,离省府与周王府皆是极近,气象开阔,守卫森严。
在令李浩然带着自家护卫在附近等待后,李啸随着护卫昂然入内。
李啸方入议事大厅中,便发现,这个房间内,各类将领已是济济一堂。
原来,卢象升在得到哨探报告后,便立刻把在开封的各名军将首领叫来,一同就流寇最新动态进行议事。
李啸今天赶来,却是正逢其时。
一张红漆长桌上,顶头坐着卢象升,两边分别坐着河南巡抚陈必谦,山海关总兵祖大乐,援剿副总兵祖宽,山东总兵刘泽清,都督佥事左良玉,开封总兵陈永福、睢州总兵骆举,怀庆总兵汤九州,汝州总兵李卑,以及副将刘肇基、游击罗岱等一众军将。
刘泽清扭头一看,竟是李啸入门到来,当即冷哼了一声,再不看他。
李啸瞥见刘泽清,心下亦是满满鄙视,他直入房中,亦装作对他视若不见。
前面的祖大乐与祖宽二人,见到李啸进来,皆脸露惊喜之色,纷纷站起与李啸打招呼,李啸微笑着一一抱拳回礼。
“总督大人,李啸率军来迟,请大人见谅。”李啸向桌首的卢象升恭敬地拱手致礼。
“不晚不晚,这便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李总兵请速速入坐。”
上首的卢象升捋须笑道,一边向李啸作了个延请入坐的手势。
李啸在桌子的末端入坐,旁边的游击将军罗岱,向他投来友善的笑容,李啸也微笑着向他点点头。
“各位,李啸刚来,本督便让人再给李总兵说说,我军所获得的流寇情报吧。”
卢象升说完,示意一旁的一名幕僚状的官员,又大声地向房中各人,讲了一遍流寇的动态。
“操他奶奶的!高迎祥这厮,分兵北、中、南三路进军,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要是俺是那流寇首领,手下有这二十多万大军,早就一举直扑洛阳而去了,还分个鸟兵!”
幕僚刚说完,祖宽的大嗓门立即响起。
祖宽说完,便挠着脑袋,嘴中滋溜作响,一脸迷惑不解之状。
见祖宽这般粗言直语,祖大乐连忙低声咳嗽了两声,一边瞪了祖宽一眼。
祖宽情知失言,撇了撇嘴,低头不言。
卢象升眉头微皱,他斜了祖宽一眼,便对房间中的各名将领大声说道:“各位,现在敌情如此,敌军究竟是何动向,却欲往攻何地,还请各位一一畅言。”
卢象升说完,环视四周,房中却是一片沉默。
李啸亦是拧眉细思,不作一声。
这时,开封总兵陈永福站起身来,犹是一脸思索地表情。他向卢象升拱手道;“卢总督,在下倒有个分析,欲与各位一谈,权为抛砖引玉吧。”
卢象升忙道:“陈总兵不必客气,请速速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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