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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长久不出声,她的声音低沉嘶哑,可吐出的字音清晰分明,不带任何犹豫。
乐书当即忍耐不住,与张妈妈一起,抱住了床上的施元夕,失声痛哭。
施元夕微顿,轻抚着她的背。
她也没想到,在被送往越州的路上,她一闭眼,竟然去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
她在那边学习生活,一晃就是十五年,再睁眼,竟然又被送了回来。
而那边十五年,这边仅过了三年。
在这三年内,她都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
若身边没有两个忠仆,还不知要沦落到了什么境地。
过了许久,张妈妈才擦干了泪,将这几年的境况一一说与她听。
施元夕看着奶娘鬓边染白的发,久久不语。
在听闻知晓她‘痴傻’后,京中便再也没有管过她,三年来,仅有她母亲让人往越州送过一次银钱。
但到了张妈妈的手中,也不过几两碎银,尚不够她吃几副药的。
施元夕握着张妈妈的手,沉声道:“妈妈辛苦了。”
张妈妈听她这话,险些又止不住泪,只忙摇头:“……因实在捉襟见肘,郎中又说姑娘这病乃是心病,说不准哪一日便自己好了。”
“我便只能先停了姑娘的药。”
她们离京时,手边只有几十两银子。
治病吃药花费了大半,停药也是无奈之举。
可就算再如何节俭,手里的银钱总有花光的一日。
施元夕轻声安慰着她。
京城那般态度,她又如同一个活死人,在这等看不到未来的情况下,奶娘依旧没抛下她。
她真的是将施元夕当成是自己的女儿在疼。
张妈妈只将施元夕瘦弱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颤抖着声音道:“姑娘恢复了就好。”
施元夕轻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的经历过于神奇,也很难用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她去的那个时代。
但有一点没错。
不论她在那边经历了什么,她终究是这个时代的人,回来是必然的。
安抚好了奶娘,施元夕的目光落在了药碗上。
他们手中的银钱太少,早就支撑不住她看病吃药了,但这碗药明显是新煎的。
墙角的药炉,虽用过了几次,但看着也还很新。
施元夕问:“这药?”
张妈妈道:“是京中送来的。”
施家让人给施元夕送来了二十两银子,还请了位京里有名的大夫来,给施元夕治病。
“可有什么不妥?”张妈妈轻皱眉,她收到东西时,也格外诧异,但好不容易送上门来的机会,她不想让施元夕错过。
施元夕垂眸,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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