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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历三十五年一月九日。
两位武差驾车驶入了安昌。
伴随着一场风雪,悄无声息的进了城,从百岁城到安昌,这已经是第五座城池,距离抵达长安城还有九座,沿路上什么都没发生,好似他们两个的猜测真的是错的。
只不过无论是陈三还是轩辕宁现在都已经不再说话,无论是驾车还是吃饭,甚至夜晚睡觉都始终有一只手放在腰间挂着的刀柄上。
因为跟在他们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了。
二人全都心知肚明,之所以在抵达安昌之前没人动手,完全是因为这些人还没有做好准备,他们在等,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等一个一劳永逸的时机。
陈三和轩辕宁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那是因为承受极大压力而对身体造成的负面影响,他们心里的那根弦始终紧绷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客栈门前站着一个人,怀抱长剑双臂环在胸前,目光盯着车上的陈三和轩辕宁二人。
陈三握紧了刀,指节微微泛白。
轩辕宁盯着这人,冷声道:“圣朝武差做事,让路。”
朝廷的名号向来很管用,只是这一次却并没有起到效果,那名拦路之人冷笑一声:“我与李若有生死之交,现在李若却死在了李子冀的手上,于情与理于义,我都应该讨个说法。”
轩辕宁道:“李若勾结北海,此乃死罪,你难道也想陪着他一起死?”
拦路之人淡淡道:“据我所知,勾结北海之事到底如何还未有定论,现在只不过是你等的一面之词,如何能做数?人所皆知,洗剑宗与国公府联姻,陈草嫁给李若,而陈草又和李子冀不清不楚,万一是李子冀心存嫉妒勾结北海陷害谋杀李若又当如何?”
陈三目光阴沉,果然,只要这些人想找茬,那就能说出一千个一万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出来。
哪怕牵强,却也终究算是一个理由,让人无法反驳。
轩辕宁握着刀:“你想死?”
拦路之人面带不屑的看着他们二人:“就凭你们?我奉劝你们最好让路,让我亲自问问李子冀,否则动起手来,你们两个与李子冀蛇鼠一窝陷害国公府,我当街杀了你们也没人能追究我。”
拦路之人抱着剑,穿着一身普通衣裳,看不出来头。
陈三刀已经出了半鞘,只是被轩辕宁抬手压住。
“怎么,要动手?”拦路之人眯眼看着。
轩辕宁忽然朝一侧让开了一步:“你说得对。”
拦路之人眉头一皱。
轩辕宁接着道:“李县侯就在车厢里,你大可以自己去问。”
拦路之人将目光放到了车厢上,那里十分安静,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但对于一位三境修道者来说还是能够察觉到里面均匀地呼吸声。
李子冀的确在里面。
从重伤垂死的传言流出至今,李子冀就从未露过面,一直都在车厢里养伤,他是不是依旧昏迷不醒?
还是早已经醒了过来?
两位武差将路让开,拦路之人反倒是陷入了两难之地,目光不停变化,他当然想去掀开那个车帘看一看里面,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李子冀。
可倘若李子冀已经醒了呢?
那他绝对相信,只要自己掀开车帘,等待自己的绝对是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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