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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要是今天咱能捕到鱼,你就给我唱这首歌,我觉得你唱的肯定比她好听。”
季果果转头看了看那竹排上的苗女,本就娇艳的小脸蛋上浮起一抹绯红:“可是……”
“可是啥,你就说你敢不敢赌吧。”
季果果小鼻子一皱:“哼,赌就赌,那要是你输了呢?”
“输了我给你唱,咋样?”
季果果掩嘴而笑:“大哥也会唱山歌么?”
我怪眼一翻:“小瞧我,我当年可是连里的情歌王子,可惜这里没吉他,不然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忧郁中透着沧桑的歌声……”
“废话少说,向把头,快放鸬鹚,那边,那边就有一大群鱼!”
向叔呵呵笑着,将蹲在架子上的鸬鹚逐一赶进了水里,江水中顿时一片欢腾。
我之前虽然也看到过鸬鹚捕鱼,却都是在电视里,当时我还好奇,这些大鸟是怎么才能做到在水下追上灵活的游鱼的。毕竟它们个头那么大,在水里的阻力也肯定不小,速度再快也很难快得过鱼。
此时亲眼目睹才发现,这些家伙真不愧乌鬼之称,果然其奸似鬼,居然懂得分工协作,几只在前驱赶,几只在后埋伏,鱼被赶到眼前,埋伏着的那几只才突然一个加速,大嘴一张就把鱼紧紧叼住,那默契劲儿,比起我们打伏击战都不遑多让。
更让我诧异的是,它们还懂得轮班上阵,捕到过鱼的鸬鹚,下次就负责驱赶。
如此轮换一圈,竟然没一个空手而归的。
向叔忙着收鱼,我和季果果都凑上去看着,每每有鸬鹚出水,我俩就都一阵紧张。
季果果紧张个什么我不知道,但想想我一个糙老爷们在大江上扯着脖子吼军歌,就不免觉得有点煞风景,尤其是有苗家女孩那余音绕梁的歌声在前,我就越发没底气了。
可不知今个是我运气太背,还是剑骨鱼实在太少,鸬鹚轮番下水了两圈,鱼捉了半竹篓,却没有一条是剑骨鱼,连条长得像点的都没有,我想耍赖都没借口。
我不禁尴尬的直挠头。
季果果看到我的囧相,笑得花枝乱颤,然后仰着小脸背着手,也不吱声,就那么瞅我。
我让她瞅得直心虚,谢志坚还在一边起哄鼓掌:“杨导,来一个,杨导,来一个……”
“唱就唱,你们给老子坐稳喽!”
没办法,愿赌服输,我只得豁出去这张老脸,鼓气开声,扯着脖子嚎了起来。
“小小竹排向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雄鹰展翅飞,哪怕风雨骤,革命重担……”
我实在想不出柔情百转的歌,好在一首《红星照我去战斗》勉强也算应景,虽说唱得直跑调,但我夹杂了一点擂天鼓的底气在里边,倒也可以说是声震群山,气势非凡。
一曲未完,江面上就响起了掌声,其他竹排上的游客纷纷给我打气,让我不免又点得意。
季果果也被老子的歌声折服了,虽然只是夸我嗓门够大,可好歹也是算夸奖不是么?
只可惜没能听到她唱歌,让我稍稍有点遗憾。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等我唱完了,谢志坚这个奸诈小人就开始挤兑向把头,一个劲的问他,为什么六只鸬鹚他只放了五只,另外一只怎么不肯放下水去。
这一点我之前也注意到了,但没下水的那只,体型偏瘦,也不像其他几只那么活泼,我还以为是病了呢,也没怎么在意。
但谢志坚这么一提,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他这么做自然不会是无的放矢。
于是我也催促向把头将那只鸬鹚放下去,向把头推脱不过,只得把它赶下了水。
结果它一下水,就把我看直了眼,虽然它只是孤军奋战,可那速度快得居然向箭一样,几个来回的工夫,就叨了一条比它身子还长的肥鱼上来,赫然正是剑骨鱼。
我诧异的看着一脸无奈的向把头,原来这老头竟然在偏袒季果果。
向把头干笑,说谢志坚是个行家,居然看出了那只瘦弱的鸬鹚,是这些鸬鹚的王。
我这才想起,最盛行鸬鹚捕鱼的地方正是江西,而谢志坚这小子不就是江西龙虎山的么?
敢情,他特么早就看出了猫腻,却一直在哪装孙子,坐视老子丢人现眼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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