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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汉东已经从电梯里出来了,站在走廊里他都能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做人有苦有甜,善恶分开两边,都为命中的明天……
一侧办公室的门开了,从里面冲出两个手持电警棍的特勤,哪怕面对枪口也义无反顾的扑来,刘汉东没有迟疑,噗噗两枪,两个小伙子像是膝盖上被敲了一棍般栽倒。
刘汉东退弹匣,换上新弹匣,他路过敞着门的办公室,看到里面有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战战兢兢,便冲她笑笑,风衣飘飘,继续前行。
最大的那扇门就是商永贵的办公室了,刘汉东箭步上前,一脚踹开,音乐声突然大了起来: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
音乐声戛然而止,商永贵狐疑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枪上,枪口还有袅袅青烟,来者不善,相当不善!
刘汉东进门,反手关上门,走到商永贵面前,两人无言对视。
商永贵丝毫无惧,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进过人民大会堂,和周总理握过手,和毛主席合过影,在小商村人民心中,是近乎神的存在,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具备神格了
“坐。”商永贵说。
“时间紧,就不坐了。”刘汉东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机,“给你的儿子们打电话,把我的人送过来,还有一个叫张淼的女孩,也一并带来。”
商永贵冷笑:“就凭你一句话?”
刘汉东抬手一枪,商永贵背后博古架上的白瓷像被打的粉碎,那可是七十年代的文物!
“凭这个。”刘汉东说。
商永贵怒火在升腾,恶狠狠盯着刘汉东:“谁派你来的?”
“老村长,配合点好不好,互相给个面子,我也不想闹得太大。”刘汉东道。
外面已经惊叫声一片,脚步杂乱,似乎有大批警卫赶到,商永贵冷笑道:“你闯到我办公室来,这还不算大的话,什么叫大?”
刘汉东说:“爷们,知道什么叫夜郎自大么。”
商永贵读书少,不知道谁是夜郎,但从刘汉东的话音里能听出鄙视,他冷峻地拿起了红色电话机,让接线员找大儿子商裕民。
外面已经乱了套,小商村就像是五百年前的封建王朝,闭关锁国,自给自足,武备松懈,严重缺乏应急机制,大楼里所有人都在打电话,咋咋呼呼嗷嗷叫,乱糟糟的没有管事的人,连腿部中枪的警卫都没人救护,因为入侵者带枪,所有没人敢往前靠。
商裕民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父子俩展开特殊情况下的对话。
“老大,爹这儿出事了。”
“爹,我马上备人。”商裕民心里有数,他甚至能猜出是刘汉东杀过来了。”
“不用了,把那个北京来的谁带过来,还有个叫张淼的女娃娃,也带过来。”商永贵眼珠一转,问刘汉东:“好汉,怎么称呼?”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刘汉东。”
“很好,刘汉东在爹这儿做客,你们不要紧张,他很懂事。”商永贵语带双关道。
商裕民心中有数,他知道父亲的意思是千万别闹大,弄的市里省里都知道就不好看了,最好村里自己内部处理,那么大一个村子,近千的民兵,怕毛啊。
“爹,我知道了,马上办。”商裕民挂了电话,让人报警,当然不是给市里打电话,而是给派出所打电话。
小商村虽然是行政村,但是实际上是个市镇的规模,所以设置了派出所,主要干部都是商家的人,所里有八个带编制的民警,二十多个协警,两支配枪,都是六-四式,不过平时没人带,所在保险柜里发霉。
电话打到派出所,值班员说枪锁起来了,钥匙在所长手里,密码被指导员掌握,这两人都不在所里,根本取不出武器来。
商裕民大怒,一边让人去找所长指导员,一边命令把韦生文和张淼找来,韦生文还好找,就关在人武部的地牢里,张淼是谁他都不清楚,只能临时去找。
找人需要时间,刘汉东闲来无事,打开了音响,继续放《向天再放五百年》,和商永贵唠嗑。
“爷们,楼盖的挺高哦。”刘汉东说。
商永贵冷眼看他,以他几十年的人生经验来判断,此人是经过大事的亡命之徒,身陷重围丝毫无惧,还有闲心瞎说八道,真是不知死活。
“小伙子,看你一身是胆,不如到我村里来当个特勤吧。”商永贵这话并非出于真心,而是缓和气氛,麻痹对方。
刘汉东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一个月能开多少资?”
“起码这个数。”老村长伸出大拇指和食指。
“八千,太少了吧,别的老板开的价格可比这个高多了。”刘汉东笑呵呵,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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