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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韶下了台阶,走出乘风院,刚要往大堂去,抬眼间,便又看到了白衣女子。
这次,白衣女子没有看到她就逃,而是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走到近前后,借着月光,陈韶很快认出来,白衣女子就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张春华。
在众人哄闹的声音中,陈韶冷肃道:“大棠现在是什么情况,想必你们多少清楚。朝廷应付外敌因粮草不足等原因尚且吃力,对内自然无力管辖。这些年,不少郡、县趁国力渐弱,皇帝无暇他顾,暴征横敛,几乎无恶不作。朱家、顾家之流则更卑劣一些,因着剑南道与京都相隔甚远,又与掸国毗邻之缘故,便滋生出想圈地为王的狼子野心!你们虽然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情,但你们是朱家、顾家之流与掸国沟通的渠道一事,却不容辩驳!”
“按照大棠律令,谋逆一事无主、从之分。也就是说按律论罪,你们都要被诛。”
前朝太子党、前朝太子玄孙的事自然不能公之于众,以免将他们逼之过急,现在就举兵起事。以朱家、顾家之流密谋造反来行事,无疑就会方便许多。
任由众人叽叽喳喳地惶恐片刻,陈韶拿起惊堂木轻轻敲上两下,待众人安静下来,才再一次开口,“我来洪源郡也有好几个月了,我是什么样的做事风格,想必你们已经清楚。不管你们知不知情,既然事已经犯下,那么就该按罪受罚,但你们要是愿意将功赎罪,我也不是不可以对你们网开一面。”
顿一顿,在众人大喊着‘愿意’的声音中,陈韶冷静地说道:“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掸国不过弹丸小国,早些年还要靠给大棠岁贡来寻求庇护,如今却与朱家、顾家之流勾结,意图将剑南道从我大棠的江山上分割出去。朱家、顾家之流被野心蒙蔽双眼,看不出掸国的狼子野心,你们时常与掸国往来,应该比谁都清楚,掸国穷山恶水、军阀割据,一旦他们的大军越过边境踏入剑南道,后果是什么?无非是以剑南道为战场,各自抢占地盘,再互相厮杀争夺。到时候你们及你们的家人在哪里?或为奴为婢,或刀下鬼马下魂,你们愿意吗?”
“不愿意!”众人大声喊道。
任何时代,想要让人与你同进同退,唯有捆绑他们的切身利益。
无疑,从他们义愤填膺的喊声来看,陈韶成功了。
李天流看着她,似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陈韶并不在意,见效果达成,立即话锋一转,“该说的我都说了,接下来就说一说把你们找来这里的目的。你们是李小将军从商队之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我虽让你们将功赎罪,却并不是要让你们去死,而是想让你们根据往日与掸国生意往来的过程,带李小将军的人再走一遍,这个再走一遍包括你们去边境的路线,你们与掸国各大将军生意往来的地点、接洽的人与方法,还有拿到货之后,如何避开其他郡城的排查安全回到洪源郡等等一切你们所知道的事宜,能否做到?”
在一片‘能’声中,任中行带着他的二哥任汉民到了。
任汉民比任中行要高,要黑,也要健壮一些。
两人进到二堂,看到慷慨激昂的商队各人,下意识地顿一顿脚后,才上前来见礼。
让李天流将商队各人带到外边等候后,陈韶看向任汉民:“找你过来的原因,想必你已经知道,我就不多说废话了。任家近几个月的表现得很好,我希望任家能够一直这样表现下去,明白吗?”
任汉民连忙答道:“明白了。”
“好,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应该都很清楚。”陈韶淡声道,“我和任家上上下下上千口人都在洪源郡等着你归来,去吧。”
任汉民身子猛地一僵,片刻后,才恭敬地答一声是,头也不敢抬地退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陈韶对李天流道:“羽林卫太显限了,即便换上便装,也一眼能够认出来。”
看着在商队当中鹤立鸡群的羽林卫,陈韶思索片刻道:“这样吧,每支商队安排一两个羽林卫就够了,剩下的,你去找赵良桩,让赵良柱带着人跟着一起去!”
赵良柱并不在郡城。
羽林卫到村子里将他找回来,陈韶又仔细交代他一番后,于天黑之时,他带着十个信任之人,混在商队之中往边境去了。
夜风徐徐,陈韶站在屋檐下,望着漫天的星辰,问一旁的羽林卫:“大堂那边还没有结束?”
来状告几家的百姓实在有些多,稍早时候,全书玉与李天流也赶去帮忙登记了。
羽林卫往大堂方向看一眼,“没个六七日,只怕是结束不了?”
陈韶皱眉:“怎么这么多人?”
“人是很多不错,”羽林卫解释,“但主要还是前来状告的百姓并不是只登记个名字就走,总要问一问他们状告的起因。有的起因句话就能说清楚,有的却要一两盏茶。这般一个个耽误下来,自然就慢了。”
难怪。
是她思虑不周了。
陈韶下了台阶,走出乘风院,刚要往大堂去,抬眼间,便又看到了白衣女子。
这次,白衣女子没有看到她就逃,而是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走到近前后,借着月光,陈韶很快认出来,白衣女子就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张春华。
在众人哄闹的声音中,陈韶冷肃道:“大棠现在是什么情况,想必你们多少清楚。朝廷应付外敌因粮草不足等原因尚且吃力,对内自然无力管辖。这些年,不少郡、县趁国力渐弱,皇帝无暇他顾,暴征横敛,几乎无恶不作。朱家、顾家之流则更卑劣一些,因着剑南道与京都相隔甚远,又与掸国毗邻之缘故,便滋生出想圈地为王的狼子野心!你们虽然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情,但你们是朱家、顾家之流与掸国沟通的渠道一事,却不容辩驳!”
“按照大棠律令,谋逆一事无主、从之分。也就是说按律论罪,你们都要被诛。”
前朝太子党、前朝太子玄孙的事自然不能公之于众,以免将他们逼之过急,现在就举兵起事。以朱家、顾家之流密谋造反来行事,无疑就会方便许多。
任由众人叽叽喳喳地惶恐片刻,陈韶拿起惊堂木轻轻敲上两下,待众人安静下来,才再一次开口,“我来洪源郡也有好几个月了,我是什么样的做事风格,想必你们已经清楚。不管你们知不知情,既然事已经犯下,那么就该按罪受罚,但你们要是愿意将功赎罪,我也不是不可以对你们网开一面。”
顿一顿,在众人大喊着‘愿意’的声音中,陈韶冷静地说道:“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掸国不过弹丸小国,早些年还要靠给大棠岁贡来寻求庇护,如今却与朱家、顾家之流勾结,意图将剑南道从我大棠的江山上分割出去。朱家、顾家之流被野心蒙蔽双眼,看不出掸国的狼子野心,你们时常与掸国往来,应该比谁都清楚,掸国穷山恶水、军阀割据,一旦他们的大军越过边境踏入剑南道,后果是什么?无非是以剑南道为战场,各自抢占地盘,再互相厮杀争夺。到时候你们及你们的家人在哪里?或为奴为婢,或刀下鬼马下魂,你们愿意吗?”
“不愿意!”众人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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