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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襄阳城,穆念慈一路向北,穿过金国,历经二十多日,踏入了蒙古人的地界。
此时,穆念慈意识到自己过于想当然了。望着那一望无垠的草原,她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行进。
她虽知晓铁木真已统一蒙古诸部落,却不知其王庭坐落于何处。况且,蒙古人逐水草而居,部落时常迁移变动。
穆念慈并非优柔寡断之人,既已至此,那就一闯这漠北!
望着远处可望而不可即的天际,她神色坚毅,驱着马继续前行。
既然方向不明,那就随意行进,总能碰到某个部落。而且她有空间,物资充足,吃喝不愁。
骑马疾驰两刻钟后,便停下让马儿歇息片刻。如此走走停停,直至太阳西沉时,遇到了一条河流。
望着眼前潺潺流淌的河水,穆念慈满心欢喜。她将马儿牵至河边饮水,自己则登上附近一处高坡。此地草木繁茂,又有偌大的河流,附近想必会有部落驻留。
穆念慈向四周眺望,远处那圆圆的蒙古包跃入眼帘。她跳下高地,牵上饮足水的马儿,朝部落方向走去。
部落里,刚将羊群赶进羊圈的少女,一抬头便瞧见了远处牵着马朝部落走来的汉人女子。
“阿布,阿布,有人来了!”
她插好圈门,边呼喊着边朝一个蒙古包跑去,语气异常激动。
“格日勒,是什么人啊?”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听到少女的声音,揭开蒙古包走了出来。
“额吉,额吉,是个汉人呢。”格日勒激动地说道。
她长这么大,除了过往的商队,还未曾见过其他汉人。而且商队里都是男人,刚才她看到的可是一位汉人女子呢。
“只有一个汉人?不是商队吗?”
格日勒的父亲巴雅尔听闻动静,也走了出来,疑惑地问道。
“不是的,阿布,是一个骑着马的汉人女子。”
“汉人女子?怎会有汉人女子只身前来?你们先进去,我过去瞧瞧。”
巴雅尔担心这汉人女子来意不善,让妻子和女儿进入蒙古包。
他年轻时去过其他部落,学过一些汉话,也与汉人交流过,知晓外族女子通常足不出户,除非是身怀功夫之人,但那类人往往不讲规矩。
见穆念慈走近,他赶忙走上前去,用生硬的汉话问候:“你好,远方来的客人。”
“你好,大叔,我是路过的行人,天色已晚,能否允许我在贵部落歇息一晚?”穆念慈望着眼前这位面容粗犷的蒙古汉子,语气恳切地询问。
巴雅尔见来人举止大方,言语有礼,便放下了些许戒心。
“哈屯,将客人的马拴起来。”他朝不远处的蒙古包喊了一句蒙古语。
穆念慈顺着他的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宽大毛毡袍子的妇女走了出来。
“客人,她去给你拴马。”见穆念慈面露疑惑,巴雅尔赶忙向她解释。
看着走过来的女人,穆念慈将马背上的大背包拎下甩在肩上,朝女人递过手中的缰绳,说道:“谢谢婶子,麻烦您了。”
女人只是好奇地看了穆念慈一眼,并未言语。
看着女人去拴马,巴雅尔对穆念慈说:“客人,我先领你去见那颜,如果那颜应允,你便可以在部落过夜了。”
说着,便领着穆念慈朝部落中间一个较大且更为华贵的蒙古包走去。
“好,那就劳烦您了,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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