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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的年纪
荀柔不由皱眉。
他不信兄长会在孝期行房,可这孩子年纪,未免有些尴尬了……是否如此,兄长才从未提过?
“想什么!”荀棐一拍他肩膀,“你都不记得,幽州牧刘伯安了?”
“啊……”荀柔脸上不由浮现尴尬。
“这位将军,你也一点不记得?”
方才一直沉默站在旁边的高大健壮青年走上前来,抱拳一礼,“常山赵子龙,见过荀太尉。”
“将军不必多礼,这些年可好?实在疏于问候。”当年明明巧遇了赵云,后来居然让他给忘了。
“公孙瓒冲杀刘幽州府,灭其满门,唯有子龙救下刘伯安幼子,护送至青州。”荀棐叉腰道,“这事当年我就传信与你,两年来一直没有消息,还以为有何顾虑,我也不好对外说这孩子身世,只好一直含糊养在府中,原来你竟是忘了?”
“怎么会!”荀柔看那小孩抓着兄长下摆,睁大眼睛怯生生望来,连忙狡辩,“当初确实不好接回长安,恐为有心人利用。”
当然虽是狡辩,但也是实情。
刘虞在汉室宗亲中,地位非刘备、刘表之辈能相比。
当初刘协差点被袁绍赚去,若是知道还有这个小儿,连曹孟德恐怕都要动心。
“眼下正好,你这就领回去罢。”荀棐看着他道。
“毕竟是宗室,需得郑重些。”荀柔一时不及想清楚,使用拖字诀。
“也是应当。”荀棐当下未多说,只让荀柔入席,“快来尝尝腌鸡。”
临晚席散后,拉了弟弟入内室,只剩他们兄弟二人才道,“阿弟果然要做忠臣?”
“……啊?”荀柔席间浅饮了两杯,却没想到青州酒甚烈,居然就有了些醉意,抬手扶额,向榻屏上靠。
“那个孩子,我意你领回家去,养于膝下。”荀棐脱去外氅,挂上屏风,走来坐在榻上,与荀柔并膝相近。
荀柔抬起头。
“刘伯安未来得及取名,我也让家里少提他身世,不令见人,也一直告诉他,日后太尉抚养他,将来你为他命名,延师,教导,你既无子,教养之,如养父子,也免你膝下空虚,岂不正好。
荀柔缓缓眨眨眼睛。
“怎么还不明白?”荀棐只觉得弟弟一脸呆样,全无少时聪颖,更无这些年传闻中英明睿智,只好再讲明白些。
“你不结婚生子,连养子也不敢认,就罢了。但这是刘氏子,父母兄弟已俱末,三代内无亲属,你养他,算是忠义之举,就是刘家宗室,也无话可说。”
“我何来养子?兄长,不要听信谣言。”荀柔解着腰带道。
“自安帝至灵帝,本朝数代天子,皆以宗室入继,也是常例,日后以此子或其子孙入继你是养父,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不顾养育之恩。”
荀棐看他手指与腰带缠缠绵绵,誓不分离,伸手给他扯开。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荀柔甩着腰带,认真考虑了一下兄长提议,摇了摇头,“不好如此。”
他的确想削减皇室权势,但并不想这么早就削弱天子公信力,最好还是让刘辩子孙做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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