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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人听着,这边情况良好,某与殿下尽皆安全,尔等稍安勿躁,要严密监视!若是每隔半炷香没有见到某,那便是说明某已然与殿下一同遇害,尔等再也无需顾忌,只需立刻冲锋将贼人尽数斩杀,为某与殿下报仇便是!”
房俊被反剪着双手,站在树林边冲着山底下的大军扯着脖子大声喊话。
他本来疏忽了这一点,刚才灵机一动才想起来这些电视里经常会出现的桥段,有了这一层牵制,想必长孙冲再想宰掉自己就得好生考虑了吧?
刚刚还有些懊悔没有事先想到这个主意,结果这两个“欧巴”居然如此善解人意,亲自押着自己到了这里,光明正大的喊给山下的大军听……
两个高句丽武士虽然脑子不是那么灵光,却也不傻。听到房俊的大喊,这才陡然醒悟这番押着房俊露面,岂不是帮了他的忙?
其中一人恼羞成怒,猛地一拳狠狠擂在房俊后背,喝骂道:“汉人奸诈!信不信一刀就宰了你?”
另一人附和道:“就是就是,将吾等当傻子耍不成?简直欺人太甚,不给你点厉害你以为我们好欺负?”说着,手里挥舞着刀鞘一挥,正中房俊额头。
房俊本就被一拳擂在后背差点背过气去,脚步踉跄,这一下刀鞘躲闪不及,顿时额头鲜血迸流,眼前金星乱跳,一头栽倒在脚下厚厚的腐叶之上。
两个高句丽武士被房俊给爽了,很是有些恼羞成怒,当即围着房俊一阵拳打脚踢,嘴里“给似给”“卡修狗”“王八蛋”“兔崽子”中外结合乱七八糟的咒骂着……
房俊拧着脖子躲过踢向自己脑袋的一角,吐了一口血沫子,喘着气笑道:“杀了我?呵呵,你们两个蠢货信不信若是当真杀了我,就算你们有命逃回高句丽,你们哪位大莫离支也会活活的扒了你们的皮?”
“哎呀,真当我俩是傻的吗?在咱们大莫离支的案头,就有你房俊的画像,大莫离支天天恨不得吃你的肉,还敢跟吾等说出这种谎话?”
一人冷笑。
另一人点头道:“就是就是!南部傉萨、王室宗族高惠真被你所杀,大莫离支的心腹爱将黑齿常之给你所俘,大莫离支恨不得掏了你的心肝!”
前一人回头怒叱:“能不能别说‘就是就是’?”
“啊?就是就是……唉,最先学会的汉话就是这句,这不习惯了嘛……”
原来是渊盖苏文的手下……
房俊喘着粗气,面露不屑:“一听这话,便知尔等即便是渊盖苏文身边人,也不过是最低等的奴仆杂役之流,卑贱得很。”
“放屁!吾等乃是大莫离支最信任之心腹,否则何以派遣吾等前来大唐协助长孙冲?”
“就是……那个啥,吾等是大莫离支心腹!”
房俊嘲讽道:“得了吧,骗鬼呢?你等只知道渊盖苏文将我的画像放在案头,却并不知道这其实乃是疑兵之计,正好借此传出去我与渊盖苏文不和,是以就算是我私底下跟渊盖苏文有说明交易,也没人会信……”
“你与大莫离支有交易?什么交易?”
房俊吐了口带血水的吐沫,随意说道:“你们以为渊盖苏文何以能够收买拉拢高句丽朝中各部大臣,坐视他杀掉荣留王,并且立荣留王的侄子高藏为王并摄政,兵权国政皆由渊盖苏文独揽?”
两名武士一惊,对视一眼,心中惊疑不定。
“跟你们说吧,渊盖苏文所有的丝绸、纸张、玻璃生意,全都是某通过海路给他运过去的。某之前曾担任沧海道行军大总管,所有大唐水师皆在某麾下,这一点尔等不会不知吧?”
房俊顺嘴胡扯……
倒是往高句丽贩卖了不少奢侈品,可是每一样的价钱都要高于市场价的一倍!渊盖苏文为了保持自己强大的经济实力,不得不从“东大唐商号”高价进货,而后垄断整个高句丽再以更高的交钱卖出去!
亏得渊盖苏文没在这里,若是亲耳听到房俊这么说,非得气死不可!
“东大唐商号”从他哪里所攫取的暴利,早已令渊盖苏文忍无可忍了好不好?
可是这两个武士哪里会知道这么机密的事情?
渊盖苏文的确是通过丝绸、竹纸、玻璃的买卖迅速攫取大量金钱,以之收买拉拢高句丽朝中重臣,这才发动政变将荣留王干掉,坐上“大莫离支”这个职位,当上了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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