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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我赶紧手忙脚乱的往脸上摸去,下一秒钟,却突然感觉肚皮和四肢同时有一片凉冰冰的力量,托着我的身子慢慢的静止在了离地面还有不到三公分处的半空里。
“哎?哈!是你们啊,我的小宝贝儿哟,来的可真是时候!”
我突然反应了过来,赶紧一翻身下了地,几十个冰凉的纸扎小人亲热……
嗯,亲凉的贴在了我的脸上和身上,那委屈的劲儿就跟分别了几十年了似的。
“得,是我不好,刚才那屋子里没信号,吓着你们了。哎呀好了,下去。”
我一边跟纸扎小人道着歉,一边把它们从我脸上撕开。
直到现在我才彻底相信了当年苏眉跟我说过的话,做纸扎的时候一定要故意留残,否则纸扎小人一旦生出了灵魂,就会彻底失去控制。
一开始我还有点儿不以为然,它们只不过是些竹篾和宣纸糊成的死物,怎么可能生出灵魂。
可眼下我看着面前这堆表情丰富的小演员们,真由不得自己不相信苏眉的警告了。
见我跟一群纸扎小人玩闹个不停,哈尔德的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惊恐的后退了几步。
“头人,这这这……这是些什么怪物?!”
“呃……没什么,走吧,下去看看其他兄弟们。”
我赶忙转移了话题,拔腿朝着楼下跑去,纸扎小人们迈开小短腿,屁颠屁颠的跟在我身后。
其实刚跑到二楼拐角,还没看到院子里情形的时候,我就骤然心脏一紧,玩命的加快了脚步。
我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院子里,一幕惊恐的场景出现在了眼前。
依然满地都是人,但这一次他们并不是站着,而是密密麻麻的躺满了院子。
火堆之前,只有两个人还站着……
不,是坐着。
一个是狼狈至极的阿克木,他盘腿坐在一个酒坛子面前,身边躺着一个摔破了的酒碗,此时他正扯着嗓子念动着听不懂的咒语,声嘶力竭。
在他身后的地面上,静静的躺着一个年轻人,正是艾尔肯。
艾尔肯脸色苍白,眉心处聚集着一抹诡异的青黑色,此时气息全无,不知死活。
而关羽娣看起来神态就轻松了很多,她还是保持着那个大大咧咧的施法姿势,一条腿半蜷着,另一条腿自然伸开,就跟农村老太太很随意的坐在炕头上一样。
她双手放在膝头,手心朝天,左手轻轻握拳,右手的五根手指轮换着伸出,好像是在不停的变幻着手印,又像是在骂街。
因为她的其他四根手指伸出的时候,很快就会缩回来。
只有中指会停留很长时间,就跟指南针似的,来回摆动着,似乎是在探查着敌人的方向,然后顺便问候一下敌人的长辈。
“关师姐!”
我急忙跑到关羽娣身边,她竟然还有空睁开眼抬头看了看我,好像对方施加给她的压力并不算太大。
“你也探查到动静了?”
关羽娣淡淡的开口问道,声音很平稳,似乎是想借此来警告对手,老娘压根儿就没用全力。
我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接口道。
“嗯,刚才正在屋里跟哈护法喝着酒,突然就感觉到了这股气息。虽然没什么杀伤力吧,但打扰了我们喝酒的兴致,也挺让人不爽的。关师姐,这巫术是什么来路?”
“湘西傩巫一派,就是被你灭了门的郑玄,用的就是类似于这一路的巫术了。来人的修炼时间很短,不成气候,没什么威胁。”
听了关羽娣这几句淡淡的介绍,我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儿。
不成气候?
没什么威胁?!
那这躺了一地的人算什么?酒囊饭袋?
不过这几句话倒是成功的激怒了躲在暗处的敌人,只见关羽娣脸色微微一变,紧接着就泛起了一片潮红。
她深吸了一口气,手指伸屈的速度骤然加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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