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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京辞收回手,缓缓俯身凑近,温沉的声音带着讨好的哄意,“小宝,不生气了好不好?”
景稚垂眸,不睬傅京辞。
“明天回了京洛,我陪你去逛街。”傅京辞伸手点了点景稚的鼻尖。
景稚瞥过去,撅了撅嘴,没有满意。
“一整天都陪你。”傅京辞声音更温柔了。
景稚收回目光,须臾后,敛平嘴角,没说话。
哄好了一半。
傅京辞直起了腰,颇有耐心地想着怎么哄剩下的。
忽然,拙言大步流星走来,颔了下首道:“少爷,淙也少爷刚刚打电话给您,说时序少爷发高烧了,情绪很不稳定。”
傅京辞闻声看向拙言,有一丝愁虑。
景稚推了推傅京辞的手,柔声道:“去看看他吧。”
“走吧。”傅京辞说着,牵起景稚的手往商时序的禅房走去。
……
住持大和尚有位师弟是僧医,在傅京辞等人到来之前已经给商时序降了烧,此刻出了禅房。
小官儿们守在门口,景稚跟随傅京辞跨进门,听到房内传来关风月和商时序的声音。
“阿序,我不走。”
“你又在骗我,这次我不放。”
景稚看了一眼傅京辞,傅京辞的脸色并不好。
走进去后,目光所及之处,关风月站在床前,手腕被病弱地商时序死死拉着。
茶桌旁,梅解意面无表情地呷着茶,傅萦念手上持着茶杯,神色和站着的周淙也一样焦虑。
“怎么样了?”傅京辞看向周淙也。
周淙也无解地摇了摇头,“睡了不到十分钟,惊醒后看到关小姐,就一直这样。”
景稚看到关风月此刻缓缓坐到床沿边,伸手抚了抚商时序烧得滚烫的脸,轻声哄道:“阿序,我真的不走,你先躺下好好休息。”
关风月说着,拿出手心里的一根红绳,“你看,我带了这个。”
大概是以前就是这样哄商时序的,关风月将红绳一断系在商时序手腕上,一端系在自已左手腕上,商时序这才放心地躺下。
恰巧这时沈砚知和柳暮烟也来了,沈砚知问了傅京辞同样的问题,周淙也重复了一遍。
须臾后,傅京辞和沈砚知同时抬手将心上人轻轻推到茶桌旁。
景稚和柳暮烟在茶桌旁坐下,看见两个人和周淙也一样找了椅子坐下。
屋内静悄悄的,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关风月身上。
周淙也叹了一口气,“关小姐,你这次来,能不能和时序说清楚?如果留下来,就不要再走了,他追你追的真的很辛苦。”
“八年,听起来都吓人,但对他而言,风一吹就什么也不剩。”
周淙也语气里的愤恨就像是在宣泄商时序不忍心发出来的怨怼。
景稚敛目,忽然脑中浮现了两年前的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和煦明媚的午后,她坐在珅大图书馆靠窗的角落,阳光透过树梢照射在玻璃上,看起来像是一朵朵棉花。
一阵舒服得能令人睡着的风吹来,她静悄悄地凝视着手里的《骆驼祥子》,心想着风吹哪页读哪页。
最后视线落在了第二十章的那句:爱与不爱,穷人得在金钱上决定,“情种”只生在大富大贵之家。
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做了一个光影斑驳的梦。
景稚不禁侧首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傅京辞。
傅京辞陡然回眸看过来,一双含情眼深邃又坚定。
景稚从容地转回头,默默尝了一口傅萦念倒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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