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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尘看向谢丘,谢丘领意,也离开了百花厅。
片刻,阮鳞鸿和临倦便押着裴君门来到百花厅。裴君门身子只穿着寝衣,腰侧有一长条血迹渗出。
“身上怎么还有血?”有人疑道。
“还能怎么回事,看这模样,应该是易皮留下的后遗症。”
到了厅堂中央,阮鳞鸿和临倦猛地一推,直接将裴君门整个推倒在地。
他整个人趴在地上,说不出的狼狈。裴君门一瞥,看到旁侧跪着的荣幸义,似乎也是明白发生了何事。他慢慢从地上爬起,不站起来,也不跪着,只坐在原处。
裴君门又扭头看向阮鳞鸿,就见他正恨恨地盯着自己,手脚微微颤抖,似乎在忍着再踹上他一脚的冲动。刚才在卧房,以及来的路上,阮鳞鸿便已对他拳打脚踢,骂骂咧咧了。
人带到,其余人便都退下。可待阮鳞鸿坐回位上,却发现临倦并没有跟上。他扭头一看,就见临倦此刻正站在裴君门身侧。
有人提醒他:“临倦,你还站在那干什么?要审裴君门了。”
临倦不作理会,只慢慢蹲下身子,看着裴君门,问道:“你当真是裴君门?”
裴君门眼神晦暗,盯着临倦的眼睛看,吐出一个字来:“是。”
下一瞬,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临倦竟站起身来,直接朝裴君门心窝上一踹,生生地将他踹仰在地。
“临倦!”饶是阮鳞鸿再恨这个裴君门,竟也没想到临倦竟下如此大的狠手。若是换个身子弱些的人,临倦这一脚岂不是能将人踹死。
裴君门支起手臂,从地上坐起,一咳嗽,唇角竟流出血来。
临倦直起身,像是看一个死人那般瞥了他一眼,随即转身面向谢尘,作揖道:“今日各位掌门都在场,我便说道说道。”
“临倦这个名字并非我本名,我本名为裴林客,也是皇室后人,这不是什么秘密。算起来,我和这个裴君门也算沾亲带故。我五岁时,我父母被杀害,之后没多久我便昏死过去,又在凌烟阁的阵法里待了十几年。我醒来后没几年便拜入离宫,后来又努力修行,便是想借助离宫的力量去查杀害我父母的凶手。”
众人心中已隐约有了猜测。
“裴君门!”临倦声音拔高,又转身看向他,“你告诉在场的人,我父母是不是被你杀的?!”
裴君门抬头看他,道:“是。”
“呵。”临倦笑了,可他面上分明是带着悲怆的,“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裴君门看着他,并不回答。
“三十四年前,四月十七日。”临倦一字一句道,“那天我父母被杀时,我就在现场!”
临倦闭上了双眼,泪珠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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