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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无意中的一句话,却被斜倚在贵妃榻上的林珏给听去了。
他对那个“也”字很满意。
看来,他的小女人对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想到此,他索性丢开自己手中那卷拿着装样子的书。其实,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他那一双凤眸一直盯着锦心看呢。
走到锦心身后,林珏一把夺过紫芝手中的黄杨木梳子,替锦心梳起头来。
方才见紫芝拨弄锦心的那一头黑,他早就嫉妒如狂了。这辈子,只有他才有资格碰锦心,就算紫芝是个女人也不行。
此时,正一肚子酸水的林世子,一双灵巧的手不停地盘弄着锦心的乌。
一边儿的紫芝哭笑不得地站着,还沉浸在方才锦心说的那一番话上。
她哪里是女大思嫁啊,她是为自家姑娘高兴好不好?
而且,看林世子这一副老母鸡护崽的样子,她更加把一颗心给放到了肚子里。
抿了抿唇,她小声地道出一句,“姑娘惯会取笑人家,奴婢这辈子都不想嫁人,只要姑娘不嫌奴婢烦人,奴婢情愿伺候姑娘一辈子。”
锦心忍不住笑了,对着镜子点了点,“看看这丫头,嘴还硬。等遇到你的良人,到时候就该怨我留着你了。”
一句话逗得林珏哈哈大笑起来,“如娘子所愿,我会尽快给这丫头挑个好夫婿!”
紫芝一张脸涨得通红,待要分辨几句,却见林珏正含情脉脉地看着镜中的锦心,她忙低了头退出了屋子,把一室的旖旎留给了人家新婚的小两口。
林珏也不知道打哪儿学来的功夫,三下五除二,就给锦心盘了一个飞仙髻。
放下黄杨木梳子,他一手托着那盘好的髻,一手就在饰匣子里找合适的饰。
锦心低了头,点了点那个一点油的簪子,笑道,“就这个吧。”
林珏却不依,“太素淡了,用这个五彩飞凤的金钗吧。”
“别别,昨儿戴了一头的金饰,差点儿没把我压死。”抓着那支一点油的簪子就往自己后脑勺上别去。
无奈她看不见,插了几次总不满意。
林珏只好抢过来,替她端端正正地插了,笑道,“罢了罢了,就依你。只是再戴两朵花儿才好。”
到底挑了两朵南珠头花别在锦心的鬓边,才心满意足地站开些,打量着锦心。
锦心左右端详了一番,觉得他的手艺比紫芝还好,就打趣他,“没想到你这个一向手拿屠刀的人,也做得来这样的细活。”
“那是,咱从今往后就要一手拿刀,一手挽梳,替娘子画眉点唇,也不失为一大乐事!”
这人的贫嘴着实没治了。
锦心不敢顺着他往下说,免得这人越来了劲。
她起身朝那个沿墙立着的樟木衣柜走去,打开雕花的门,挑起要穿的衣裳。
只见里头玲琅满目全是林珏给她预备的簇新的衣裳,看得眼花缭乱也没挑出一件来。
衣裳太多,她真的有些束手无策了,忍不住就回头埋怨起来,“你以为我是衣裳架子啊,做这么多,哪辈子能穿得完?”
林珏上前笑道,“我的娘子,自然要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拿来享用。这些算什么,等明儿我再叫人来给你打几套时新的饰。你这头上戴的太素了。”
锦心无语了,她平生最喜钻研医术,对于这些,当真不怎么上心。
“罢罢,有这些就够了,省点儿银子吧。”
林珏见时辰不早,也不再啰嗦,给她挑了一件银红的纱衫,一条烟霞紫的湘裙,亲手给她穿上,方才拉着锦心的手坐到饭桌前,吃了几块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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