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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大少奶奶去吧。”崔老太君眉开眼笑道,“咱们家。也就她去最合适了。上次锦丫头治好了蓝哥儿,大少奶奶还没好好谢谢她,这次,就备些礼品带着,还有说头。”
卢氏一想,的确,旁氏去最合适不过了。
只是,旁氏毕竟是个寡妇,能行吗?
她踟蹰了下,道,“她一个寡妇失业的,去了不嫌晦气?大姑娘已经定亲了,大喜的日子,让这不祥之人去了……”
底下的话她没好意思说出来,但崔老太君也听明白了。
喜庆的事儿,寡妇可不能出面。只是如今也顾不得这许多,只盼着能让罗锦心回心转意才好。
“就她吧。老大一家也快回来了,老大媳妇去更合适,只是还得十来天才能到,咱们,等不及了。”
的确等不及了,四日后罗锦心就出嫁了,哪里还等得了?
“哪有定了亲立马就娶了的?”卢氏低了头小声嘀咕着,“莫不是为了掩盖什么?”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因为屋内就只有她们婆媳二人,崔老太君自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那两道雪白的眉头挑了挑,不快地瞪了卢氏一眼,“你瞎想什么呢?能有什么好遮掩的?”
卢氏的意思崔老太君岂能不明白?
她这是想着锦心独自一人住在外头,又和林珏私定终身,两个人怕是有了尾了吧?
但这话她可不能说,有没有的不重要的,关键是只要能嫁进恒王府就好。
到时候,不管怎样,她都是堂堂正正的世子妃,只要没有什么失德之处,这一辈子都是恒王世子妃,恒王妃。
到时候荣华富贵自然是少不了的,不管林珏后头还有多少个女人,但只要和恒王府挂上钩,对安国公府总是有利无害。
衡量好了这一点的崔老太君,也不耐烦和卢氏再细说,只摆手道,“你且去看看房氏,给她预备些礼品,叫她明儿一早就去。明儿是锦丫头的及笄礼,多给房氏预备些绸缎料子带着。”
卢氏赶紧答应了,只是心里却翻开了花。
主意都是这老东西出。得罪人的事儿都是她出面。
她又不是不知道安国公府的库里有多少东西,又要好看又要请得动人,她这个当家人可真是难做。
带着满肚子的不快,王氏去了大少奶奶房氏的从诫院。
这个院子王氏一年到头也不来几趟。乍一进来,只觉得满院子都是阴森森的,暑热的天儿竟让她身上一寒。
她十分不喜,自打大少爷去后,这诺大的院落就只有房氏带着蓝哥儿和几个下人住着。
因大少爷安诫活着的时候甚是喜爱花草树木。所以,这满院子种的都是树。
一晃几年过去,都成了气候了。
房氏从来都不让人动,这院子大热天的到处都是阴凉,一点儿暑气都觉不出来。
卢氏虽然千般不愿,但老太太吩咐下来的事情她还得办。而且,她心里还藏着好些事儿,所以,她一定要让罗锦心回来一趟。
房氏身边的大丫头白芷正手执喷壶浇着花儿,听见动静抬起头来。见是卢氏进来了,忙一把把喷壶扔下,上前就蹲身行礼,“二太太。”
“起来吧。你们奶奶在屋里呢?”卢氏不咸不淡地瞥了白芷一眼,问道。
“是,奶奶才哄着蓝哥儿吃了饭,这会子在炕上给蓝哥儿做针线呢。”白芷恭敬地答道,卢氏是安国公府的当家人,到底不是房氏的婆婆,得罪了她。大少奶奶可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咱们家什么时候穷得这样了?”卢氏一听,柳眉倒竖,训斥起白芷来,“蓝哥儿喂饭不是有奶妈子?针线活儿还用得着大少奶奶亲自动手?你们这些人都是死的吗?”
白芷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实话实说。就被卢氏劈头盖脸给骂了一顿。
她有心想辩驳,却又怕得罪了卢氏,殃及大少奶奶。
她只得低了头小声应道,“是,都是奴才们服侍不周。”
卢氏带着正事儿来的,训斥了白芷一顿。也就罢了。
白芷赶紧头前带路,挑了帘子在门口喊了声,“奶奶,二太太来了。”
正在炕上做针线的房氏连忙挪下炕来,刚趿拉上鞋,卢氏就进了屋。
她审视地看着屋子一圈,过了一时才把目光投射在房氏面上,“你看看,这还是大家子的少奶奶呢。这么着急忙慌的,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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