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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们还商量,喝完酒去鱬城的鱼梁楼逛逛,现在陆净一醉,那还逛个头。
“算了算了,”仇薄灯按了按太阳穴,“打道回府打道回府。”
“这家伙怎么办?”左月生一指抱着桌子腿开始啃的陆净,“妈的,上次扛他回去,他丫的吐了我一身,老子可不想再背他了。”
“嗯……”
仇薄灯陷入沉思。
“两位可需贫僧渡这位施主一渡?”从酒肆隔开座位的帘子里钻出个光亮的秃脑袋,不渡和尚一本正经地问,“贫僧有套《廷华经》,可醒世渡人,只需一百银钱。”
左月生眼皮都不眨:“渡你的梦去。”
“行。”仇薄灯却道。
左月生扭头看他,心说不应当啊,仇大少爷不是看这秃驴不怎么顺眼吗?咋突然对他这么慷慨?正惊诧着,就看到仇薄灯跨过矮桌,蹲到陆净身边,伸手快如闪电地把陆净腰间的钱包摘了下来,颠了颠,从里面翻出几锭金子丢给不渡和尚。
“仇施主果然大方!”
不渡和尚瞬间眉开眼笑地掀帘进来。
他一进来,左月生就闻到这秃驴竟然也是一身酒气,眼角不由得就抽了抽:“佛宗是瞎了眼吗?选你这种酒肉和尚当佛子。”
“哎呦,左施主您这不就着相了吗?”不渡和尚脾气很好,又或者说对一切腰包鼓鼓的“有缘人”他都有一副佛陀的慈悲心怀,“俗话说:‘佛在心头坐,酒肉穿肠过’我佛求的是渡世济人的大业大慈悲,不是这点旁枝细节。再说了,这这鱬城夜市难得遇上,贫僧当然是要好好享受一番,遇缘不化,岂不是可惜?”
“难得遇上?”
仇薄灯挑开纱帘,风携裹街巷上的叫卖呼唱灌进来,与酒肆内鼎沸的赌博押注声混杂在一起,热闹非凡。
“鱬城是大城吧?夜市不该十分常见吗?”
“仇施主忘了吗?”不渡和尚说,“我们刚来鱬城的时候,这鱬城可还是眠鱼时令,夜市只有神鱬复苏的时间才有。几位施主非久居此地的人,也不可能常常来这里,能恰逢神鱬提前苏醒,夜市早开,可不就是难得?而且为庆祝神鱬醒来,鱬城人今晚的夜市,也比往常要更热闹几分。”
“说得也是……”
左月生挤到窗棂边,望着人与鱼共游的街道,想到等天祭结束,他们就要走,一时间不由有几分怅然。
虽说有挪移阵可往来,可挪移阵也不是那么便利。
清洲浩大,鱬城的挪移阵只能将他们从清洲边陲传到清洲东南的山海阁主阁所在范围,尔后还要乘坐飞舟赶路。除非修为高到能够在瘴雾中来去自如,否则想故地重游多有不便。而且以他们几个的身份,很多时候,去往何处,恐怕未必能够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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