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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说她与娘亲生得肖似,所以她越长大,霍夫人心底的不悦随之纵生,那恨不得她早日出嫁的缘由便也有迹可循。
裴映慈心中颇有哭笑不得的无奈,一面放下心来,一面又感激长公主细察入微。
长公主沉吟片刻,又转话道:“你是个好孩子,裴家……”她稍稍蹙眉,好似在琢磨如何说才恰当,“那些事都过去了,裴家无辜,这更不是你的错。”
裴映慈心中砰砰猛跳,她下意识站起身,复又重重地跪倒在地,恭敬稽首,“殿下,我父亲誓死不降战死沙场,我大哥从小跟在他身边上阵杀敌,怎么会有二心?他是被冤枉的……他们不会谋反。”
长公主心疼地叹了声,忙道:“好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她朝侍立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t女婢忙上前扶人。
裴映慈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她只是觉得长公主能明白她的苦衷,也能原谅她这句大逆不道的申辩,哪怕长公主不能为裴家为她做什么,可是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喊冤的机会。
他们裴家明明是忠臣良将,却因莫须有的党争异斗被打为乱臣贼子,若皇帝不心虚又何必留她和大哥一命?
长公主粗粗叹了声,又说:“映容,我能做的很有限,你不必在我跟前有不应该的指望,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裴映慈低垂着头,心底那极微小的光火瞬间湮灭,她期待不多,可一瞬的失落却远超想象。她原以为……
她哽咽着:“请殿下恕罪,是映慈昏了头,胡言乱语。”
“好了,不必说这些。”长公主打断她,“卢少灵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我想对你好些,可也只能到这里为止。”
她的语气本有些冷硬,顿了顿,到底于心不忍,终于缓下声来:“我说了,那些事不是你的错,也跟你不相干。你该知晓,你大哥和你父亲想要你好好过日子,千万别把路走歪了。”
裴映慈垂眸,细声答:“多谢殿下,映慈知晓了。”
长公主宽声道:“你在我这儿安心住下,旁的也不提了,到底能宽松些,不必拘着,早晚免来问安,多来陪我说说话解闷便是。”
裴映慈福身:“是,殿下。”
长公主见她情绪落寞,也不好再强留,便差使宫女领她退下休息。
裴映慈被安排住在公主府东南边的一间别院,离柳苑很近。
她不清楚霍家那边有何动静,更不敢揣测霍昭的心思,只不过,自她知晓那段隐晦的往事,她对霍夫人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隔日,霍家派了管事嬷嬷前来公主府送姑娘家惯常用的物件,一并跟来的还有蕊冬,如此便算是存着好,霍家恩谢长公主的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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