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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宁帝闭着眼,并未理会三皇子的疑问。
待舞阳和李承稷都采过血,才起身亲自取了银针,从指腹取了血,各自滴入那两碗清水中。
直到看到血液相溶的那一刻,佑宁帝才勉强扯了扯唇角,平息了几分怒意。
“封,三皇子李承稷为宣王,赏舞阳公主东珠十斛,此后一应待遇比照嫡公主,”佑宁帝丢下银针,转头面向二人,极力放缓了声音:“是你们母妃做了错事,但你们既然是父皇的孩子,父皇便不会不认你们。”
到底是他曾经最喜欢的孩子,哪怕厌弃了周贵妃,孩子身上到底还留着自己的骨血。
李承稷简直有一肚子的疑问,可他敏锐地察觉出父皇正压抑着怒火,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再火上浇油的好。
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父皇为何会说母妃做错了事?
是因为母妃在夏日宴上出丑吗?
。。。。。。但,那也没到,让父皇疑心他和舞阳,不是皇室血脉的份上吧?
而舞阳整个人脱力一般的瘫倒在地,眼泪一瞬间就落下来了。
就这一会的功夫,她想了很多。
她想到瑞王叔昔日对她和三皇兄的格外关照,甚至比对灵舒和李坦李荡姐弟三人还要更加关心。。。。。。
从前她以为是自己讨人喜欢。
现在懂了。
原来是瑞王叔一直以为她是他的血脉,才如此待她亲近。
真是,打心底叫人觉得恶心。
。。。。。。幸好,幸好母妃虽然离谱,但还蠢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佑宁帝脸上满是疲惫:“好了,都退下吧。”
“是。”
一出了养心殿,舞阳逃也似的往宫外走。
这个皇宫,往后若是无事,她定然不会再踏进一步。
李承稷行动不便,便落在后面,他几乎快要压不住自己的怒火,冲着舞阳的背影大喊一声:“站住!”
大雍皇室的规矩,皇子婚后再封王。
他还未成婚就封了宣王,但他现在没有一丁点的高兴的心思,只觉得这个封号带着明晃晃的羞辱。
父皇这明摆着就是在质疑过他和舞阳的血脉后,给的补偿。
而显然,舞阳从方才见到他时,就是知情的。
一想到自己被蒙在鼓中,什么也不知道,李承稷就压抑不住骨子里的暴戾。
他催促着下人推着轮椅往前,直到在舞阳身边停下,眼神凛冽如冰:“到底怎么一回事?”
舞阳看着五官温润秀气,神情却暴戾阴狠的李承稷,忽然有一瞬间的迷惘。
三皇兄当真是父皇的孩子吗?
为什么这个表情简直像和瑞王叔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
她怎么能这么想呢?
方才的滴血验亲分明已经血液相溶,三皇兄是父皇的孩子。
舞阳顿了顿,轻声道:“我只知,今日瑞王妃来瞧了登闻鼓,至于朝堂的事,你自己打听去吧。”
说罢,转身就走。
“你这是什么态度?”李承稷很是不满。
但今日的舞阳显然不像以往那般逆来顺受,叫他实在不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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