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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吓得更加厉害,连忙道:“好像,好像是往栖虎阁去了。”
谢律没有丝毫犹豫,举步朝栖虎阁快步奔去,如箭一般直入后园。
卿卿正隔着一床被褥,被谢铁笛抱着压在石床上亲吻,她拼命躲着,可脸颊还是不幸着了道,被谢铁笛啃出了两道牙印,当谢律赶到时,看到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他的三叔卡在卿卿的身上,放肆地轻薄他的女人。
“……”
卿卿感觉到自己身上倏地一空,彻底减轻了负荷,再然后,他就看着谢铁笛整个人如同一只断线纸鸢般飞了出去,笔直地撞在银杏树的躯干上,差点儿喷将出血来,立仆倒地。
卿卿身上的被褥被掀开,一瓣落英从枝头被冬风掸落,正好将卿卿的眼波切割成碎片,她的瞳眸中漾漾晃着一抹水痕,望向谢律时,泪光就从眼眶里夺路而出,蜿蜒而下。
谢律瞥见卿卿脸颊上被咬出来的一道深深的齿痕,闭眸深吸一口气,将石床上的卿卿抱起。
她轻如一团絮,单薄得身子骨,比纸片还薄,像一张轻细的竹叶,劈开时轻而易举便沿着纹路碎裂了。
卿卿倚着谢律的肩膀,那一剎那,那曾属于修严,带给她的一时半刻如镜花水月般的心安之感,荒谬地充盈心头。
“带我走。”
卿卿哭着,嗓子哑哑的。
谢律听了她的哭腔,双臂收紧。
“侄儿,好侄儿!”那谢铁笛还能光荣屹立不倒,拖一条伤腿向谢律堵住去路,“叔叔只是要了你房中一个女人而已,你应当不至于不给叔叔这个面子?侄儿,你房里那些美人,哪个你没舍得给我?就这卿卿,我和她投缘。你——”
谢律唇角上扬:“三叔想要卿卿?”
谢铁笛还以为谢律会生气,看他突然露出笑容,怔了一下,遂喃喃道:“对。把卿卿送给我,好侄儿,叔叔求你这一回,以后就再不找你要女人了。”
卿卿心弦一紧,突然惶恐,谢律会真的将自己送给谢铁笛吗?
地下黑市里,他拿自己的舌头作赌,谈笑间,眼也不眨,黑市灰飞烟灭。
她实在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卿卿从自己的角度,只能看到一道坚毅的颌面,线条凌厉而舒展,他的神情应当是放松的。
可卿卿的心却却像鼙鼓般声声动地,惊惧、失望、恐慌、忐忑,种种情绪交织夹杂。
谢律,你会把我送给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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