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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程景知有片刻的怔然,可他的确知道她放置物品的习惯,他们曾经有过一次短途旅行。
是自驾游,车开到邻市,没有想要游览的景点。只是出发前的夜晚两人一起看了一部电影——《狂人皮埃罗》。
抛开癫狂的剧情,程景知很喜欢男女主人公的那段公路逃亡之旅。
那时楚熠不叫楚熠,叫关则,他迅速收拾东西说:“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那是程景知二十二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抛掉一切陈规旧矩,只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并且立刻为此付出行动。
那个夜晚好像没有落幕的时刻。
她穿梭在房间里,想带很多东西,合上箱子时发现盖不上,又打开扔掉一些。关则带着她的箱子到车上,问她准备好了没有,她兴奋点头:“准备好了!”
车窗降下,那一晚的夜风带着空气中四散的花香,她只是轻轻将下巴磕在车窗边,感受所有街景倒带的景象,仿佛掌握住了时间,掌握住了身边的人。
血液在兴奋而炽热地流动,微凉的夜风带走躁动的分子,于是她变得慵懒,靠坐在副驾,看向一旁的关则,看他的手是如何掌握方向盘,看他得意洋洋微勾的嘴角,看他在等红绿灯时望向她的眼。
她问:“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四年后的程景知没能听到关则的回答,楚熠在门外又轻叩了房门:“衣服拿来了,你关好门,我进来了。”
程景知明知结果却还想抱着希望亲自去开门确认,扬声道:“不用。”
她披着一身潮热的雾气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失望。
门外不是关则,是楚熠。是她需要亲手杀死的楚熠,是摧毁了她所有幻想的楚熠,是永远带走了关则的楚熠。
他还是那身西装,外套已经脱去,只剩最里面一件烟灰色的衬衫和同色系的衬衫马甲。
虽然所有的一切都不同,却也令她又清醒了一分。
楚熠双手捧着她的换洗衣物,他拿的是她的睡衣,就连内裤也迭好放在最上面,一派居家好男人的模样。
她从他手上拿走所有的衣服,无声将门关上,解开身上的浴巾,穿上干净衣服。
换好后再出去,楚熠正靠在吧台,双手反撑在身后,头微微下垂,侧影是一片孤寂的暗色。
他听见这边动静,抬头看过来,眸光闪烁。
程景知没有承接他的目光,坐回沙发。
现在是清算时间,她要弄清来龙去脉。
“给你一点时间,不要过多的赘述,只要告诉我你当年离开后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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